陆宸颤抖的手被吴沉紧紧握在手里，他脸上的悲喜之色无以复加，好像连嘴都控制不住了，哆哆嗦嗦地说道:“去岁......西康使者周子布来朝商讨汉康两国的铁马互市一事，康国想要增加铁马互市数量，提高互市商贸量，皇上听闻并未立即下诏。

    而是在朝会上商议，户部尚书曹婴在朝堂上多次进谏皇上允诺此事，因国内战马老弱也未得更换，不利骑兵作战，汉国多山多产驽马不堪大用，故而皇上也就答应了。”

    “铁马互市，本是好事，当时我也是赞同的。”

    吴沉思索片刻后回道。

    “是好事，于国于民于曹尚书都是好事。”

    陆宸回道。

    吴沉冷冷道：“有话首说，无需拐弯抹角。”

    “殿下，微臣今年上元节去工部走动时听小吏谈，从都城运送至边境互市的铁料比往年加起来都多......铁石之物本就难以计量，多一车少一车倒是不打紧，要是......多一千车两千车呢？

    从龙山矿产到出库造册到铁料运输再到边境互市都是工部和户部全权负责，汉国出了多少铁料得了多少马匹全是工户两部说了算，就算是御史台查起来也难以查到蛛丝马迹。”

    陆宸道。

    陆宸说的这些倒也在吴沉意料之内，哪个世界也不能完全禁止这事儿，但是若是与白马关之役有关那就有意思了，汉国卖给康国铁料，康国转手卖给南陈也就罢了，要是从工部和户部手里流出，那结局不血流成河也得人头滚滚。

    “你可识得裴卓？”

    吴沉突然问道。

    陆宸面露愧色道:“裴侍郎就是与我同一年殿试的状元，今年应该也西十有西了，二十年前他还只是六品工部主事，后在恭王的封王宴上借酒作诗，半柱香的时间便写出一首《恭王贺》，才惊众臣，这才入了恭王的眼，投在恭王门下。”

    “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陆宸又幽幽道。

    吴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