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朕今大限将至，唯有一事实难令朕心安。

    “苻佶的嘴唇干涸，发出的声音也带着浓重的嘶哑，“朕方才得到你，未能与君共赴白首，朕实在死不瞑目。”

    “陛下……”林肆仪抬起头，眉宇间掩藏着隐晦的哀痛，心里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般令他喘不过气。

    苻佶抬起手，将手指轻抵在林肆仪的薄唇之上，看向后者的眼神里满是偏执与疯狂，可开口发出的嗓音却又温柔缱绻，如伊人低语，“林卿，朕要你陪葬。”

    林肆仪闻言怔愣一瞬，静静地看着龙榻上那气息微弱的人，随后向其俯首深深叩头，“微臣领旨，谢陛下恩典。”

    苻佶似乎对他如此反应有些不满，脸色瞬间又苍白了几分，他唇角向下压了压，不甘道：“林卿，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朕说的？”

    林肆仪首起身子，深深地望着榻上的人，薄唇紧抿，沉默不语。

    寝殿内寂静非常，落针可闻。

    苻佶失落地扭过头去，不再看他，心底微微地叹了口气。

    林肆仪只觉得自己的耳畔嗡嗡作响，他可以清晰地听得见自己的心跳，以及越来越沉重的呼吸。

    “爱卿，手……”苻佶虚弱道。

    闻言，林肆仪颤抖着伸出了手，苻佶也奋力抬起自己那枯瘦的手腕，与之十指相扣，紧紧交缠。

    “莫要怪朕，要怪就怪在你的这张脸，实在长在了朕的心尖上。”

    苻佶攥着林肆仪的手愈发用力，他侧头暗暗描绘着林肆仪的眉眼，脸上的表情愈发狰狞扭曲，“朕……岂能容你在朕看不见的地方，娶妻生子，儿孙满堂，朕绝不允……”话未说完，苻佶那微微张着的嘴唇仿佛还欲吐露未尽之言，而就在这一瞬间，他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而那双十指相扣的手，也突然卸去了力气，在刹那间重重垂落，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曾经俊朗的面容瞬间灰败暗淡下来，如同残旧的朽木，生机不再。

    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