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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指尖冻得发青，牙关也不停地打颤，发出轻轻地“咯吱”声。

    苻佶惬意地歪斜着身子靠向身后的椅背，目光紧紧盯着某个方向，首到那道清傲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才终于舍得开口，“回飞霜殿吧。”

    几个小太监的神情忽地放松下来，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紧接着便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朝皇帝寝殿的方向快步走去。

    由于那甬道上落了一层薄雪，一名负责抬轿的小太监许是走得太过匆忙，脚底猛地一滑，整个身子便不受控制地向一旁歪倒了一下。

    这突如其来的一晃，使得轿辇也跟着剧烈颠簸，苻佶的身子也跟着摇摆，胳膊磕碰到那坚硬的轿檐，痛得他蹙眉轻‘嘶’了一声。

    苻佶眉眼间潜藏着些许愠怒，他目光低垂着，面露不善地盯着那小太监，道：“脑袋不想要了？”

    那小太监心尖一抖，慌忙便准备磕头赔罪，但想到手中还抬着轿子，硬生生止住了动作，额头瞬间渗出了一层冷汗，他颤声道：“陛下饶命，奴才罪该万死。”

    苻佶微微眯起那双狐狸眼，刚要发作，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渐渐缓和了脸色，沉声道：“罢了，先将轿子抬稳吧。”

    小太监面色惨白，战战兢兢地应道：“是，奴才遵旨。”

    说罢，他深吸一口气，更加集中精力地将轿子抬稳，只是那双手还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轿辇上的苻佶轻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周遭的空气愈发凝重，在这寂静的宫墙之内，只听得见小太监们沉重的呼吸声，以及脚步踏在雪地上那清脆地咯吱声。

    终于抵达了飞霜殿，小太监轻轻放下轿辇，“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带着哭腔说道：“奴才办事不利，求陛下重重责罚。”

    苻佶看了这小太监一眼，沉声道：“念你初犯，去内务府领二十板子，日后若再如此毛躁，决不轻饶。”

    小太监连连谢恩，随后便被段九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