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嬿婉满地打滚，试图以此来减轻疼痛，可并没有效果，最后卫嬿婉仰面朝天，盯着屋顶繁复的花纹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卫嬿婉喝下了那一碗鹤顶红后，春婵站在门外听着她痛苦的嘶吼声只觉心中钝痛。

    卫嬿婉气绝身亡后，春婵方才醒悟过来，她与卫嬿婉互相折磨了整整九年，在这一刻终结了。

    这九年被灌下了牵机药的魏嬿婉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每日喝这蕈菇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今死了倒也算是解脱了。

    可是春婵好像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反而感到很迷茫。

    就好像这近十年里没有记忆般的迷茫，可却又真真实实的发生了。

    究竟是哪一年开始不记事的呢？

    春婵使劲的晃了晃脑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春婵只感觉这十年她好像被无形的力量裹挟着，去做一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

    而这种力量在卫嬿婉逝世后突然又消失了。

    春婵如梦初醒般想起了对卫嬿婉做了什么，那一天，紫禁城多了两个疯子，一个春婵，一个王蟾。

    临死前，春婵的脑中如同走马灯一般闪过她的一生。

    而她这短短的一生中，魏嬿婉这个人占据了她大半的时光。

    初始的姐妹情深，到后来的守望相助，首至临死前的互相折磨。

    乾隆西十年七月十五中元节春婵心中充满了悔恨，满脸泪痕，“主儿，主儿，春婵对不起你。

    春婵不恨你的，春婵此时才知那些并非出自您的本意，正如我这九年对您的所作所为皆不是本意。

    炩主儿，春婵来找你，您可千万别怪我。”

    春婵将脖子放到那布帛上，脚用力蹬掉下方的凳子，结束了她的一生。

    主儿，我们说好的，要做一辈子的主仆的。

    这一世未能如愿，来世我定好好做你的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