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记着
在他面前。
经历这一阵闹腾,良爷系绳子的手法,都有些生疏了。
“小哑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记穗。”
记穗纠结后,没有隐瞒自已的名字。报仇是主要目的,她将此认作是报上名号。
“好名字。”
岁大饥,人相食。
记穗这个名字,是古今农户历来的梦想,对生活的美好祝愿。
他想到一个场景:
金黄的麦穗长在田地中,记穗站在其中在欢笑,麦浪滚滚随风荡漾,她的家人坐在一旁边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好像少了些什么。
远处的荒地坟头上,一棵野麦子孤独的竖立着。未黄先落,光秃秃的。
桑榆非晚,柠月如风。当良田中再次金黄璀璨,她将化为稻穗麦香归于自然。
每个荒废的田地,之前都有过自已的丰收。
她还会有人记得吗?
良爷不知为何,想到这种收尾。
青禾看着像姐姐,从名字上看却更像记穗的过去。
穗?良爷想到二心的说法。
记穗在篝火旁躺下,一闭上眼她又想爹爹了,她还没能找到杀死良的机会。
青禾对良爷的看法是复杂的,与他不至于膈应。
不知为何,良爷见青禾越乖巧听话,他心中越是慌乱。
是什么让她不再那么活跃?
良爷帮青禾把绳子重新系上,碰到了她冰凉白玉般的手,像河滩上鹅卵石的温度,他产生怪异的违和感。
青禾正式出嫁的好年纪,身段初成就是瘦了些。良爷觉得她该有自已选择,其他小女孩们也是。
“你不想杀我,对吗?”
良爷试探性的问道,渴望了解更多事情。
“是的。”
青禾没有多说。是否杀良爷,属于记穗的选择。
她只是让出自已的选择,仅是根据现状的判断。
“良爷,。”
青禾语气沉重,有些纠结。走向记穗的步伐平稳,像是早已习惯绳子。
牵挂让青禾反而安定起来,她不敢赌离开是更好的选择。
“”
柴火把她的影子拉的很长,延伸到良爷面前。他隐约感到这个影子曾经是快乐的,现在看起来却是劳累的。
良爷注意到青禾身上的绷带异常,最初没有那多绷带的。
怎么回事?
良爷回过头去,告诫自已不要多想。他只当自已精神紧张,居然去关心绷带的缠绕,之前肯定也是那么多。
还是忍不住多想,越是刻意回避,越是躲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