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河(1)
第二天一早,朱二他妈醒了,她平时和朱三总打架,所以挨一巴掌本来没什么事,但昨天刚办完那事,L力消耗大,再加上又急又羞还摔了一跤,所以才晕的。
朱二衣裳都没脱,睡的跟死猪一样,还好今天是礼拜六,要不迟到老师和校长都饶不了他。
朱二他妈叫周晓航,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有文化的人起的,还真是,她爸是资本家,文革时被打死,他妈上吊自杀,所以她从小就没人管,后来她被人贩子拐走,几经倒手,阴差阳错嫁给了朱三。
周晓航爱打麻将,牌技不好老点炮,所以村里人都叫她周小炮。
此时周小炮伸伸懒腰,扭了扭脖子才想起昨晚的事,“王八蛋,还打我!你天天嫖就不许我……”
看看朱二在身边,她这才闭嘴。
等朱二醒了,周小炮已经煮好了面条,她换了新衣裳,没事人一样去赶集,昨天裤子破了,得买条新的,还得买条纱巾。
河东村这几年日子越来越好,有闲钱的人多了,所以流动商贩自发在每个月的初三、十三、二十三过来摆摊,烟酒糖茶、服装衣帽啥都有。
在村里人异样的目光中,周小炮从容大方,该挑啥挑啥,该买啥买啥,她的眼泪早在13岁那年就流光了。
那年,她看着她爸挂着牌子,被人拿鞋底子抽耳光,一直到抽歪了鼻子,抽瞎了眼睛,直到抽死。
还看到她妈挂在房梁上,像钟摆一样摆来摆去。
家破人亡后她被革委会主任、副主任、组长、小组长给睡了。
虽然后来平反,但人生已经无法改变,所以,世上没什么好人,都一个德行,及时行乐才最重要,只要自已高兴,管他别人说啥。
但总有不开眼的,牌友袁晓娟跟周小炮不对付,她也过来挑围巾,“呦!这围巾色真多,小炮,你挑红干啥,给朱三来个绿的呗。”
周小炮面不改色,“朱三不在家,这绿的送你吧,你家我大哥刚从我家走,这把我累的。”
袁晓娟变了脸色,“臭不要脸,你说啥呢!”
周小炮笑呵呵,“你聋啦?!我说你爷们差点把我累死。”
众人大笑,袁晓娟火冒三丈,上来就挠周小炮,周小炮早有准备,俩人张牙舞爪撕把起来。
群众们爱看热闹,但也不能不拉架,袁晓娟被揪掉一绺头发,疼的呲牙咧嘴,几个妇女把她拉走,周小炮被扇了几个耳光,她记不在乎,理理头发,接着挑货。
肖麻子过来占便宜,“小炮,多少钱?”
他四十好几一根光棍,没房没地没老婆,死活一个价的货。
周小炮:“还多少钱,你有那玩意吗。”
肖麻子一愣,随即答道:“我有!”
群众们又不让买卖了,又过来看热闹。
周小炮:“有那玩意咋没媳妇呢,是不是你爹劁猪时把你当猪羔子给劁了。”
群众们大笑。
肖麻子面红耳赤,“反正我有,你多少钱?”
周小炮:“现在脱裤子证明你有那玩意,我就免费,脱!”
“脱!”群众们的嗓门是洪亮的。
肖麻子傻了,他抓住腰间的绳子头,考虑要不要系紧一点儿。
周小炮放下围巾,“怂样,不敢脱是吧,来,我帮你。”
说着就抢绳子头,她动作干脆,像是要拉响炸药包的英勇战士。
“别别别!我我我闹肚子,上趟厕所!”
哄笑声中,肖麻子落荒而逃。
朱二吃了一大碗面条,恢复了精神。猪羔子的叫声吸引了他,林冬家劁猪,他最爱看劁猪。
周雨也爱看劁猪,于是三个好朋友又凑在了一起,城里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