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下来后，他们也没什么计划。

    项良远便提议他们去前些日子呆过的清吧毛遂自荐，虽然他在那里也没被允许上麦，但作为一个吉他手还是很受欢迎。

    许霁庭沉吟片刻，翻行李箱给他塞了一沓谱子。

    他忧心忡忡，“那你要努力练习啊，总不能上台了还唱别人的歌吧。”

    项良远羞愧地收下了。

    随便扫一眼，第一首就是从前极其出名的、他第二次巡演时才首次发布的曲子《见春》。

    原来这么早就写了吗……

    这首歌他简直熟悉到了骨子里，他当年自已扒了谱子私下无数次练习，梦想着有朝一日在玻璃球再度更换吉他手时能够去自荐。

    只是还没等到他去展示自已日夜练习的技巧，许霁庭的死讯先一步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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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唱轻而易举就通过了，清吧的经理挺看好他们的，决定把他们加塞到大后天，马上试试水，看看反响。

    为此那晚演唱的歌手不得已砍掉一半歌曲来让路。

    演出要提前布置安排时间，他们下午便要去踩点。

    排练时许霁庭站在后台听着那个被砍掉歌曲的青年的表演，项良远和夏骁都没什么意见，比起演唱，他们的关注点更多落在许霁庭上。

    后台通往舞台的通道昏暗，只有折射来的五颜六色的镭射灯，在各异的光彩下他优异的骨相反而更显出众。他觉得灯光太过刺眼，于是薄薄的眼睑半垂，更显得像精心雕刻出的坠天使，冷冷审视世间。

    夏骁不打搅他，只关心自已心肝宝贝是不是饿了渴了累了困了，一般来说，他对许霁庭都是最百依百顺的，但也有特殊情况，毕竟许霁庭很爱折腾自已身L，不处处关心得细致一点，便总是虐待自已。

    他自已不放在心上，便叫旁人揪心。

    项良远笑嘻嘻问他觉得怎么样？

    他分出一半心神来回答，语句断断续续，却叫项良远心头一震，“项良远，他的声音有生命。”

    “我好喜欢。”

    这样的歌声是项良远无法取代的，可能是音色，也可能是出身背景，或许是人生经历。他的声音有种挣扎的、痛苦的、无可奈何的味道，格外的鲜明，简直灵魂也被冲刷，被痛苦拉扯的纠葛。

    因为生命的力量在于不顺从。

    项良远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可能许霁庭自已也没有意识到自已这样说的潜意思——项良远代替不了这个人。

    许霁庭艺术天分那么高，注定了他是个相当敏感的人，他如此轻易地能从别人的作品中感受到他们所想传达的情感，便通样容易因过度共情而让自已受伤。

    他的老师总是担心，他是否会因年少时对天赋过分地挥霍而陷入灵感枯竭，但他无法停下，灵感似流光易逝，他只能不断地去捕捉，完全被创作的热情所催促着奔跑向前。

    歌曲到了高潮，他在里面声嘶力竭地嘶吼，许霁庭忍受不了般捂住了眼，躲进了夏骁的怀抱，夏骁敏锐地发现他在战栗。

    “这么喜欢吗？”夏骁一只手环住他，另一只手理了理他的头发，天生桀骜不驯的脸上只有无奈的温柔。

    “……喜欢。”

    项良远再次感到第一次接触吉他时，那种微妙的情绪，参杂着妒忌的痛苦和欣慰的喜悦，又觉得理所应当。

    笑话，他唱了半年不见起色，当然知道是什么问题。他抓着自已的吉他，心里暗暗有了想法。

    要轮到他们上台了，许霁庭看着下台的青年，看着挺斯文礼貌的，看不出来唱歌时那么癫。

    “夏端，过来一下。”经理喊了他，青年的脚步匆匆赶了过去。

    姓夏，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