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原来我们见过
回去抄书,去看看公主起了没,传早膳吧”。
用完早膳,锦书陪着两个孩子继续掷骰子,萧炘拒绝加入这循环无趣的游戏,看见两个孩子十分粘锦书,躲了清净在廊下赏雨喝茶,心里感念,世界终于安静了。
到了下午,雨还是越下越大,锦书立在廊下,抱着萧灵去接廊檐下滴落的雨水,慢慢连成一条水线。“这么大的雨,怕是明日也不能启程了”。
萧炘走过来接过萧灵,“这不是刚好合了县主的心意,能晚几日不好吗?”
锦书:“自然是好,我可是盼着这雨下到天长地久”。
萧炘:“这雨已下了一天一夜,景江必然要涨水,淮安城紧挨着景江,又快到了秋收之日,再继续下雨,临水而居的人怕要背井离乡,种田的百姓也要颗粒无收了”。
锦书抬眼看着萧炘,“殿下心怀百姓安危,我却只想着自已不愿意去皇城,便盼着日日下雨,实在是惭愧”。
话音刚落,萧炘身边的随从匆匆赶来:“殿下,殿下,奴才们刚刚出去看了,景江的水已经涨起来了,看着不大好,近水的几个村落里的人都开始撤离了。眼下的雨这样大,想必城里的水也会涨起来了,驿馆地势高,暂时还无事。”
“殿下,殿下,淮安长史求见”。
就这说话的一会功夫,雨下的更大了,锦书与萧炘对视一眼,长史冒雨前来求见皇子,必是城里有事。
“殿下,下官淮安长史凌直锐参见四皇子,参见县主。”
“凌达人快请起”萧炘扶起凌直锐,凌直锐已然是在水里泡了大半日,蓑衣和斗笠破破烂烂,全身湿透,手脚都被雨水泡的发白,被萧炘扶起来的时侯还在打哆嗦。
凌直锐喝过萧炘递过来的热茶,缓了一口气,“本不该打扰殿下,只是下官实在是走投无路,城里的水已然有半人高了,官府的府兵和衙役已全部派出去救人,府尹大人还从城里召集了些青壮男子去帮忙,可是还是不够,眼看着雨越来越大,这水怕还是要涨,城里已乱成一团了”。
“殿下,淮安西、北两面邻水,东边是景山,若是去皇城求援要么过景江,要么过景山,可是这雨这么大,过江过山都不现实,若是去南边的栾城,距离又太远,路上耽误功夫。如今之计,淮安只能自救,可是下官,下官手里实在是没人了。”
“栾城太远,去皇城,派人去皇城,只是为何要过山,纵使是水涨起来,无法行船,我记得景江上是有座小桥……”
“殿下,殿下,桥塌了”凌直锐伏地痛哭,“河水暴涨,本就掩盖了桥面,那桥在水里泡了一天一夜,本就摇摇欲坠。府尹大人担心河堤决口,安排完城里的事以后,就赶去景江,沿水而居的百姓还有要过河没过去的人,人太多了,都争着过河,那桥原本就是在河滩最窄处建的木桥,只供行人,平日里百姓都嫌太远,过景江都是靠船,没多少人去走,年久失修,雨水一泡,桥上的百姓全掉到河里了,还有府尹大人,回来传话的官兵说,大人伸手去拽落水的人被带下水,府尹大人,府尹大人至今还没寻到”。
“河堤呢,各地可还守得住?”
“下官已安排了官兵取泥沙堵住了缺口,只是这雨不停歇,下官怕,下官怕…下官能用的人都已派了出去,万般无奈下只能来求见殿下。”
“殿下”锦书让云烟云带着两个孩子回内室,“殿下,送我来的护卫官兵,都是我大哥亲自从北地边防军队里挑的,殿下可随意差遣,只是我的人加上殿下的人,还是远远不够的。眼下,要派人守住河堤,若是决堤,还要有人堵住缺口,城里也不可大意,百姓流离失所,生死不明,要安排人挨家挨户去搜,转移到地势高的地方,还有粮食,若这雨迟迟不停,城里的百姓也不能活活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