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倦愁人
,细而瘦,不是舞枪弄棒的手,江泯曾经觉得这一双手就是舞文弄墨也不能够,柳复不是武将,不是文臣,他是在搅弄风云的谋士,那一双手就应该执棋,与看不见的阴影对峙。
现在这一双手冰冷的有些发红,无名指和尾指的指节透着桃红,看的江泯觉得自已的手也疼起来。
“小时侯自然好,只是想到了后来,对先前的快乐也一起痛苦了。”
柳复垂着眼睫,看着江泯握着他的手轻喝气,略显揶揄的开口:“桃符好会照顾人,怎么昨夜里怎样叫你出来都不肯。”
换往常江泯必然是羞赧的,但此刻他惦记着柳复手上的冻疮,“我是太顾及你才叫你有力气起床,握紧我,替你暖暖。”
柳复噎然,沉默半晌,紧接着轻声笑了起来,他笑得眉眼皆弯了,伏在江泯的胸膛上,江泯能感觉到他的起伏,他不禁也愣起来。
江泯很少见到柳复这样笑,就像他很少见到衰颓的,被剪断了飞羽的水鸟快乐的在河岸边望着嶙峋的水面,苍蓝的天空扑扇翅膀——即使它再也飞不起来。
“现在不顾及我也来得及。”柳复说话的声音里还缠着笑意,他抬起头看着江泯,江泯看出他那一双猫一般的眼睛,那一双多情又寡心的眼睛晕着一抹温柔:
“想要被桃符抱,想要桃符亲我。”
“身L还好吧?”江泯看向自已握住的手,现在已经被他捂暖了一些,却还是很冷。
“没事的,我受得住。”柳复放松的说,眼含春水:“你也不会弄疼我的。”
江泯没说话,柳复便抬眼看,只见江泯一脸内疚,就连拥抱也紧了紧,柳复觉得浑身都热了起来,他觉得自已一直在下坠,从床榻上坠入那些过往的旧事,变成一团血肉,变成流动的枫叶,变成一滴融化的雪水,只有寻到那装载血肉的子宫,寻到那包容红枫的枫林,寻到那接纳雪水的眼睛……
只有傍住江泯,他方不至于难过。
“好。”江泯低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