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弓弩
亮,冰雪不带一丝寒凉,沟渠里盛记芙蕖,白鸥纵身飞过长堤,柳色与飞鸟相伴,怒马延至,清溪无边,冰冻为暖色一洗。”
明显听到鬼脸在身后吃了一惊,我沉色往前,却听它尖锐的声音带着莫名的欢欣:“我是守护雪祭城的小鬼折顺,白脸傻小公子,找到媳妇记得替我物色一个俏丽夫婿!若是想找我玩,也是可以的!”
其实是有些聒噪的,但我微微一笑,朝后招招手,表示应允,但并未回头。
高处闪着青光的牌匾,刻木三分的扭曲字迹,我看着“左顾血池”四个大字,蹙了蹙眉,横了横剑光,抬脚往内走去。
迎面便横飞过来万千惊险的刀光,婀娜凶煞地贴着我的脸颊油顺而过,饶是我从沉腻多扰的忧思中拔足而出,却仍是躲闪不及,右腿裤脚被刀光剧烈一割,我定了定神,凝视那处带着血丝的口子,再抬眼时,发丝扬起心中澎湃杀机,我手中的粟石剑绯光顿现,从手中脱腕而出,将数尽陷阱都化解为一,吞食时,只见足迹,不见雪迹。
耳畔争鸣不休的嗡嗡作声渐数休憩,好像鸣琴弦间仙乐声消失在霞影重叠的云层,可是我的眼前也悲哀地腾起了薄雾,笼罩了一片看似祥和的凶险。铿铿锵锵饱受了折煞的粟石剑好像用尽了力气,无精打采地摔落之刻,我的脑门不由得暴痛起来,视线模糊中,我蹲下弯腰拾起剑,一枚箭凭空含怒意直击我胸口,往后踉跄数步,映入视线的,是双手帅气举弩、横眉冷眼傲视、唇角若有若无噙笑、姿态不渡众生的许千诗。
一直以为她并不会使弩,今日得见,我原来竟是错认她了。
她眼中含着那年银宝飞雪的灼灼烈光,热热切切,却霜冻了我,由发丝至足尖,我好像记得,无论何时,发生何事,她总偏执、跌撞、钝钝得像头断了一只角的小鹿,奔我而来时,好像躲避虎豹豺狼的追捕,奔一处山林,寻一所庇护。我颤抖着指尖,想斜将粟石剑别在身后,可是却失力将剑再度摔在浸泡着血泡中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