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里，她出门了，他总是挂心，怕她被人欺负。

    但也从未派人跟着她，他相信聪慧的女儿有办法保护自己。

    他从没有像今日这般，如此庆幸她出去了。

    不知为何，他的死法与相濡以沫多年的夫人不同，夫人被一剑封喉，而他则身中数剑，剑剑避开要害。

    刺客上门时他昏睡着，在剧痛中醒来后，才看到眼前这骇人的一幕。

    他多希望这是一场还未醒来的噩梦，可身上的剧痛，血液流失的滴答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都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真的不甘心。

    他己近致仕，扪心自问在朝多年，从未树敌。

    老来得女，膝下唯有两个女儿。

    到底是谁，要杀了他全家？

    “妤儿，来不及了......来得及，还来得及的。

    父亲，您别出声，保存体力，等南乔取来药箱，女儿就能救下您！”

    “别白费力气了。”

    戚相本就是为了见女儿一面，才提着一口气。

    如今见到女儿安然，那口气卸下去，一大口血从他口中涌出，戚之妤的心也一同支离破碎。

    “为父提着一口气，就是为了......再见你一面。”

    戚之妤泣不成声，她连连点头，不再插嘴，让父亲安心地说。

    “你母亲和其余人，应当都是一剑封喉，只为父，不同。”

    戚相艰难说道。

    “为父细数了为官三十载相识的所有同僚，只有裴国公一家，与戚家......类似。”

    “为父推测，戚家应是被陷害为杀害裴国公一家的凶手。

    裴家后人，来报仇了......只是这一切，为父都无力抗衡，遑论还未及笄的你呀......为父还没给你取小字，就要离开了......爹爹！”

    戚之妤双眼模糊，她努力想要看清楚爹爹的样子，可是怎么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