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芸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病恹恹的小丫头：“你说什么？”

    顾天宁眉眼冷漠，她缓缓运动着自己的手指，同时身体悄然后退，拉开自己和她的距离。

    以前不管李敏芸身上是干净的还是脏的，她都希望李敏芸能够同意，允许自己过去挨着她。

    她多么渴望像庄子里的其他家生子小孩那样，有娘亲的贴贴。

    但现在，她闻不得李敏芸身上的半点气味。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李敏芸指着她，“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长大，你现在要当白眼狼？！”

    又一阵猛烈的风在天地间刮起，整个木屋都在晃动，霜霜子簌簌落下，屋里烧着的火盆根本不起作用。

    顾天宁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着李敏芸的外衣，而跟前的李敏芸，她衣着单薄，只有一件秋衣。

    以前的李敏芸可没有这样的母爱，今日这番作态，是给别人看的。

    顾天宁只觉得讥讽：“白眼狼？

    你女儿在侯府少一口吃的了吗？

    我爹娘没养她吗？

    她一顿山珍海味，就抵得上这十二年来你喂我吃得所有糟糠烂菜！”

    从来没被眼前这“女儿”反驳过的李敏芸只觉得脑袋嗡得一声响，随后便炸了。

    “姜山露！”

    李敏芸瞪大眼睛，“好你个小贱蹄子！

    中午还在雪地上冲我哭哭啼啼，这会儿就真当自己是侯府千金了？

    你看看你浑身上下哪有半点大家小姐的气度！

    你从小就给我端屎倒尿，就算去了侯府穿金戴银，你也是个被人踩在脚底下的贱种！”

    顾天宁手指攥紧床单，过往一切历历在目，每一幕都有泣血之痛：“论及下贱，谁有你下贱？

    你和顾熙文，你们这对母女，一双贱货！”

    李敏芸暴怒，手指头快戳到顾天宁的鼻尖：“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

    我给你吃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