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把妈妈的话告诉了姐姐。</p>
天真地问姐姐是什么意思。</p>
姐姐沉默了片刻,用她瘦小的手抚摸着我的头。</p>
“招娣乖,以后要听话。不要惹爸爸妈妈生气……”</p>
她的声音哽咽了。</p>
我疑惑地看着姐姐,“姐姐,怎么了?”</p>
她摇摇头。</p>
只告诉我,听话的孩子会有糖吃。</p>
让我乖乖睡觉。</p>
糖我只吃过一次,是来村里支教的大姐姐送的。</p>
硬硬的,甜甜的,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p>
我赶紧闭上眼睛。</p>
不知道背后的姐姐半宿没睡。</p>
2.</p>
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分别的滋味。</p>
第二天一早,爸爸出去干活了。</p>
奇怪的是,妈妈还在家里。</p>
一个穿着大衣的阿姨敲响了我们家的门。</p>
她身上的衣服,是村里没看到过的新鲜样子。</p>
我记得妈妈也有一件,被妈妈爱惜地放在衣柜里。</p>
只过年的时候拿出来穿过几次。</p>
阿姨身上香香的,我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p>
妈妈冲我使眼色,“招娣,叫小姨。”</p>
我乖乖地叫了一声小姨。</p>
“好孩子。”</p>
小姨摸了摸我头,塞给我一把糖。</p>
跟我冷冰冰的手不一样,她的手很暖很热。</p>
像火炉一样。</p>
没一会儿,姐姐带着一个小包裹就出来了。</p>
她走过来,沉默地站在小姨的身边,不吭声。</p>
寂静的空气里,只有纸张摩擦和妈妈的声音。</p>
“一二三……八百,齐了。”</p>
我抬头看过去,看到了妈妈手里的一沓钱。</p>
我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多钱。</p>
一张张鲜艳的票子。</p>
小姨把姐姐领走了。</p>
姐姐没哭,带着自己的那个小包裹,头也不回。</p>
我看着姐姐的背影,忍不住哭了,偷偷抹着眼泪。</p>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什么是分别。</p>
却下意识地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没了。</p>
空落落的。</p>
妈妈瞪了我一眼,“来娣去享福了,你哭什么哭。”</p>
想到小姨温暖的手。</p>
我说不出话了,又忍不住问。</p>
“那我还能见到姐姐吗?”</p>
妈妈也不说话了。</p>
晚上,我躺在那张小小的床上。</p>
第一次觉得这张小床是那么大。</p>
大的让人寂寞。</p>
我想把姐姐的枕头抱在怀里,就像抱着姐姐一样。</p>
然后,我看到了姐姐枕头下面,放的整整齐齐的钱。</p>
这是姐姐做手工赚的。</p>
东拼西凑的,一直好好地被姐姐藏在柜子里。</p>
不然,妈妈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把姐姐的钱收上去。</p>
一共十块。</p>
是姐姐全部的家当。</p>
攥着手里的钱,我又忍不住哭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