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我拖着疲惫的身子推开公寓门。</p>

    客厅的灯亮着，茶几上摆着一瓶打开的红酒，空气中弥漫着香薰味，餐桌上还残留着未收拾的精致蛋糕，与我过去两个月在外出差、吃速食泡面的狼狈形成了刺眼的对比。</p>

    隐约传来男女对话的声音。</p>

    直觉告诉我——有问题。</p>

    几乎是下意识地，我快步走向餐厅，脚步声在这间屋子里回荡，而那两个人，却丝毫没有察觉。</p>

    当我停下脚步的那一瞬间，我终于明白了那些隐隐的不安从何而来。</p>

    程展穿着家居服，坐在餐桌前，一手端着红酒，一手撑着下巴，神色慵懒。</p>

    对面坐着一个穿着宽松白衬衫的女人，乌黑的长发松松垂在肩上，眉眼温柔，正举着刀叉，将切好的牛排送到他面前。</p>

    「程总，再吃点吧，补充点蛋白质。」她声音温柔，一双眼睛含着一丝笑意。</p>

    程展接过牛排，嘴角微微勾起，低声道：「还是你细心。」</p>

    我愣在门口，看着这一幕，指尖一点点收紧，指甲死死扣进掌心，心头翻滚的情绪在刹那间炸裂开来。</p>

    房间里暖黄的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映在墙上，亲密得像是一对恩爱的情侣。</p>

    可这间公寓的主人，是我。</p>

    这个男人的女朋友，是我。</p>

    那这个女人呢？</p>

    她又算什么？</p>

    我深吸一口气，冷笑一声，脚尖一勾，将沉重的行李箱狠狠踢了出去。</p>

    「砰——」行李箱撞上餐桌，发出巨响。</p>

    餐刀掉在地上，玻璃杯被碰倒，红酒顺着桌沿滑落，溅湿了一地。</p>

    程展终于察觉到我的存在，动作一滞，抬头看向我，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p>

    「你回来了？」他的眉头皱起，语气不耐。</p>

    江绾绾闻言，回头看向我，脸上的神情从惊讶到歉意，最后变成了一抹微不可察的得意。</p>

    「青黎，你回来了啊？」她声音轻柔，仿佛是在问一位久未谋面的朋友，「我听程展说你这几天都在公司加班，没想到这么晚了还赶回来，太辛苦了吧？」</p>

    这句话听着体贴，倒是有弦外之音：你这么忙，顾不上男朋友，我来陪着他，不行吗？</p>

    她嘴角噙笑，眼神干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p>

    但她的嘴角，还沾着牛排的酱汁。</p>

    她的身上，穿着的不是她的衣服，而是程展的衬衫。</p>

    我眯了眯眼，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两秒，随即抬起头，看向程展。</p>

    「所以呢？」我抬眸，语气平静，「你来我家做饭，穿着我男朋友的衬衫，是想跟我解释，你们只是普通的『工作搭子』？」</p>

    「这是要正式介绍一下她的身份，还是想让我识趣地退场？」</p>

    程展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语气透着烦躁：「青黎，你别胡思乱想，绾绾只是顺路带了点吃的，结果不小心弄脏了衣服，我就借了件衬衫。」</p>

    我嗤笑了一声。</p>

    真是个老掉牙的借口。</p>

    「那你也真是太不小心了。」我看着程展，「程总，你觉得我该信吗？」</p>

    「是这样的呀。」江绾绾点头，眼神澄澈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青黎姐，你别误会，我和程总只是……朋友。」</p>

    她顿了顿，补充道：「是那种，可以偶尔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