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最近的态度变化得太快了。</p>

    项目明明进展顺利，他却对我越来越冷淡，甚至连「合作节奏」都开始绕开我自己定下的节拍，转向另一个方向。</p>

    而那个方向，叫江绾绾。</p>

    我不是没察觉。</p>

    只不过，我不说而已。</p>

    我慢慢滑开联系人列表，停在王总的名字上。</p>

    这位华奇传媒的大客户经理，在我早期合作中出过不少力，是程氏最早的金主之一。</p>

    在他的面前，我从没失过手。</p>

    而今晚，我决定试试底牌。</p>

    我拨通电话，声音平稳：「王总，您上次提的合作，我考虑好了。」</p>

    「星霁传媒会在下个月正式注册，公司架构我已经初步搭好，到时候——华奇的资源也会全数转过来。」</p>

    对方沉默了一秒，接着笑出声：「顾总果然是干脆人。程展那边……您真不再考虑一下？」</p>

    我眸色淡了几分，轻声回答：「程氏，留不住真正的人。」</p>

    「留不住我，也留不住你。」</p>

    他沉默了几秒，像是在掂量，但最后，爽快地答应了：「我等你消息。」</p>

    挂断电话，我吐出一口气。</p>

    星霁传媒，不是我临时起意的赌注，而是早在半年前，就悄悄铺下的后路。</p>

    程展以为，他可以随意替换我。</p>

    那我就让他知道，真正被替代的，是他。</p>

    我转身回到书桌前，从行李箱夹层里抽出另一台备用平板。</p>

    打开一个隐藏文件夹，里面是我这两个月联系过的名字：</p>

    技术部副总江磊、客户负责人廖敏、法务总监许然……程氏最核心的一批人，已经有一半人点了头。</p>

    他们不会现在跳，但只要我一声令下，谁会跟着我走，谁会留下，都一清二楚。</p>

    我轻轻合上电脑，坐回床上。</p>

    天快亮了。</p>

    这场战争，已经不再是我一个人的战斗。</p>

    程展，他会慢慢看见——我不是他以为那个只会在公司卖命的小女人。</p>

    我是他眼睁睁看着从自己手里崛起的，最大危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