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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这次,他来到我工作的地方找我。</p>

    我一天要打四份工,分别在不同的地方,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p>

    他找上门的时候,我正在给我照顾的老太太擦拭身体。</p>

    老太太大小便不能自理,弄脏了衣服床铺就要及时更换。</p>

    我早已习惯无视那些肮脏的排泄物,熟练地给老太太换上干净的衣服床品后,随意洗了把脸,继续吃我没吃完的午餐。</p>

    现在不吃,一会儿就没时间吃了,要给老太太做按摩的。</p>

    陆由在我身后皱着眉头看向我,脸上理所当然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许撕裂。</p>

    他说:</p>

    「秦妍,以前你不是这样的。」</p>

    我没问他为什么来,只是叹了口气:</p>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p>

    我知道,他之所以会出现,是因为调查清楚了我家的事。</p>

    我静静等着他开口,等了好久。</p>

    终于,他说:</p>

    「你来给我当助理吧,我一个月给你三万,够你妈的医药费。」</p>

    我想都没想,立刻答应下来。</p>

    等我上了陆由的车,他才问我:</p>

    「秦妍,你不恨我吗?」</p>

    我立刻摇了摇头:</p>

    「不恨。」</p>

    陆由却皱着眉,仿佛不信我说的话。</p>

    我解释道:</p>

    「起先是恨的,但是陆由,生活能磨平一个人所有的心气。」</p>

    「我现在的日子,你是看到了的。」</p>

    「我实在没有底气拒绝你伸出来的橄榄枝,再去烂泥坑里挣扎一辈子。」</p>

    「所以,我没办法恨你。过去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儿,认真计较起来,还是我爸有错在先。」</p>

    「你愿意给我个机会,我真的很感激,我已经被生活打败了。」</p>

    「陆由,不管你相不相信,只要你兑现你说的话,一个月给我三万块钱,我天天跪着给你洗内裤都行。」</p>

    陆由眉头皱得更紧了,我嗤笑一声:</p>

    「我又不是没洗过,你又不是没看到。」</p>

    他把头转向另一边,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侧脸还是那么好看。</p>

    我被陆由安排在一处郊外的房子里,距离我妈所在的医院很近。</p>

    他说,我只需要维持这里的卫生就好,想做什么做什么。</p>

    他还说,他会经常过来。</p>

    他临走的时候,我叫住了他:</p>

    「陆由,需要我陪睡吗?」</p>

    陆由怔住了,眼里全是不可置信,我连忙抿了抿嘴唇解释道:</p>

    「陪睡也行的,我没有拒绝的意思。」</p>

    「只要你给钱,做什么都行。」</p>

    陆由眼里有了几分厌恶,他折返回来,怒气冲冲地说:</p>

    「秦妍,你一点儿自尊心都没有了吗?」</p>

    「好啊,让我看看你有什么花样!」</p>

    我顺从地脱去上衣,露出瘦骨嶙峋的后背,小声说着:</p>

    「自尊心这种昂贵的东西,不是我这种烂泥里的人应该拥有的。」</p>

    「只要能活得好一点儿,我做什么都愿意。」</p>

    陆由看着我皮包骨的身体,僵住了。</p>

    他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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