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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为什么程漾没提前在上面签字。</p>
或许，是怕我像之前一样把它撕成碎片，才懒的签。</p>
我给他打去电话，告诉他我签好了。</p>
对面还在和队友说笑的程漾一下子噤了声，然后冷漠下来，嗯了一声。</p>
「你送过来消防站，我签好后一起去趟民政局。」</p>
说完，没等我答应，他就率先把电话挂断了。</p>
努力止住颤抖的手，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p>
我没想到，程漾在挂断电话后，烦躁地踢了一下垃圾桶。</p>
「程队，你怎么了？」</p>
队友都关心地看过来，顾佳禾站在身侧，悄悄拉了一下他的手。</p>
程漾沉默两秒，忽然笑出声。</p>
「我马上就要从失败的婚姻中解脱了！」</p>
队友都在恭喜，顾佳禾也松了一口气。</p>
在消防站见到程漾时，他们一群人正扎堆出来。</p>
「你们今天没事儿吗？」</p>
我顺便问了一嘴，程漾下意识搪塞道。</p>
「肯定有事啊，就是大家一起出个买杯咖啡而已。」</p>
可我看到他们都穿着外套，看样子就是去聚餐的。</p>
程漾对我，早就习惯了下意识撒谎，无关谎言大小。</p>
和顾佳禾约会时，总是和我说要出火警，要训练。</p>
实在敷衍不过去，便会在手机上冲我破口大骂。</p>
所以后来他逐渐三五天不回消息，我也不敢再问。</p>
和他从民政局出来，我捏着回执单，心口的大石头好像也随之消散了。</p>
「等三十天后早上十点，我们就在这里会合吧？」</p>
程漾没回答，转头，将面前的顾佳禾搂进怀里。</p>
「嫂子和漾哥可真是绝配！」</p>
他的队员们当着我的面夸了一嘴，以往我来消防站，他们都不会叫我嫂子，只叫许小姐。</p>
顾佳禾害羞地躲进程漾臂弯，程漾嘴角噙着笑，看我一眼，高声说。</p>
「待会儿我请大家吃饭，随便点！」</p>
他们一群人欢呼着从我身侧走过。</p>
直到人群消失在街角，我才松了一口气，掌心的肉被我掐的发白。</p>
包厢里，有人开了个头调笑。</p>
「漾哥，也难怪你和许小姐离婚，她性子可真沉闷。」</p>
「每次来门口送衣服，总是苦着一张脸，也不会主动和我们这些人打招呼。」</p>
「除非我们主动打招呼，她才猛地抬头，缩着肩膀回话,就像个鹌鹑似的。」</p>
队友们都笑着附和，程漾始终笑着给身侧的顾佳禾夹菜，没什么反应。</p>
顾佳禾吃下一口菜，擦擦嘴唇，慢条斯理道。</p>
「也难怪她性子那样孤僻，差点被绑架犯给侵犯了，胆子肯定小啊。」</p>
「程漾最不喜欢无趣的人了，对吧？」</p>
她笑着问程漾，可却发现，身侧的人，眼里闪过一丝不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