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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茶杯从我手中滑落,热水溅在脚背上。</p>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p>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我却感觉不到疼。</p>
耳朵里嗡嗡响,跟三年前在医院签字那天的动静一样。</p>
那时候他递支票的手真稳啊,我还当抓住了救命稻草。</p>
我张了两次嘴才挤出声音,我撕心裂肺地朝通风口喊:</p>
“靳司寒!你说...用我的什么?”</p>
靳司寒走下楼道,他点燃一支烟,火星在昏暗的地下室里格外刺眼:</p>
“聋了?你的肾,今晚就给婉柔。婉柔等不起。”</p>
我低头盯着自己发颤的指尖。</p>
我猛地捂住嘴,酸水直冲喉咙。</p>
一个踉跄我摔倒在地,碎瓷片扎进脚心。</p>
血珠滴在起球的睡衣上,忽然就想起结婚那天他说的话。</p>
“报恩“。</p>
原来从始至终,我都只是一件活体器官容器。</p>
“你救我父母...就为了这个?“</p>
我抬头看他,泪水模糊了视线。</p>
他掸了掸烟灰,眼皮都没抬:</p>
“不然呢?真当自己值三百万?”</p>
我腿一软直接跪在碎瓷片上,膝盖火辣辣地疼。</p>
林婉柔依偎在他怀里,细声细气地说:</p>
“瑟瑟姐,我会记得你的好...“</p>
两人有说有笑地又返回了别墅上层。</p>
我蹲在牢笼里,眼泪砸在手背上,我狠狠抹了一把,咸涩液体滑过嘴角。</p>
原来连眼泪都是苦的。</p>
兴许是上天怜悯我的遭遇。</p>
后来,我因为身体不适又养了三个月。</p>
三个月后,靳司寒立马私立医院手术室。</p>
手术台上,无影灯刺得我睁不开眼。</p>
绑带勒进我的皮肉,我嘶哑着嗓子喊:</p>
“靳司寒!我怀孕了!”</p>
他捏着我的下巴,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冷得像冰:</p>
“怀孕?江瑟瑟,你当我眼瞎?”</p>
我颤抖的嘴唇,“上周验的。”</p>
“就在你开股东会那天。“</p>
他猛地扯住我的头发:</p>
“两个月前我喝醉碰过你?“</p>
“赶紧收起你的诡计,我没空陪你演戏,现在马上进行手术!”</p>
消毒棉擦过小腹的冰凉触感让我发抖,</p>
“就凭你也配怀我的孩子?“</p>
他转身离开手术室,护士将麻药推进血管的瞬间,我突然想起那个夜晚。</p>
他醉醺醺地压着我,嘴里喊着林婉柔的小名。</p>
第二天我忍着疼给他煮醒酒汤,希望他能对我有所改观。</p>
毕竟肌肤之亲,多少能增进点感情。</p>
谁知换来的是泼在身上的滚烫咖啡。</p>
他当着林婉柔的面泼了我一身:“你真脏。”</p>
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返回手术室:</p>
“另一颗肾先留着。“</p>
他旁若无人地摘下手套扔在我脸上,就想扔一件垃圾。</p>
“等以后养肥了再取。“</p>
绝望在心里蔓延,我听到心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