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8 岁时，方苑兰终于生了。</p>

    看她怀孕时那趾高气昂，作威作福的样子，我还以为她要生个哪吒。</p>

    没想到和我一样，是个女孩。</p>

    刚出生的婴儿皱皱巴巴，又小又软，看上去脆弱极了。</p>

    我饶有兴趣地戳了戳她的眉眼，她只砸吧砸吧嘴巴，十分憨厚的模样。</p>

    我有点想笑，可是内室的方苑兰睡醒了冲到外室，一把将婴儿抢在怀里，警惕地看着我，尖锐道：「你想干什么？」</p>

    还没等我回答，就自顾自高声叫喊起来：「来人，来人。这个小贱人要杀人啦。」</p>

    我敛起笑，看着她轻声道：「我母亲只有我一个孩子。」</p>

    方苑兰愣了愣，随后冷笑一声，嘲讽道：「那是她没用，命不好。」</p>

    我歪着头，指着小婴儿道：「可是她也是个女孩。」</p>

    「哼，」方苑兰不屑，厌恶地看着我，神情得意又猖狂：「我可以继续生啊，后院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一定能生出儿子。到时候，老太太会把我扶正，整个陆府都是我的。」</p>

    「而你，和你娘那个贱人一样，都是没福早死的命。」仿佛已经预想到那一日，方苑兰嘴角勾起。</p>

    我摩挲着右手的大拇指，那里有拉弓习剑长的茧，也有母亲临终时留下的余温。</p>

    房里的人早被支了出去，我拿出药包倒在茶水壶里，一下又一下地摇晃均匀。</p>

    方苑兰脸色巨变，尖叫道：「你想干什么？来人，来人啊！」</p>

    青玉的手劲很大，直接将刚生产完还虚弱的方苑兰制住，我把婴儿抱到一旁，然后端起茶壶往方苑兰嘴里灌。</p>

    一壶灌下，方苑兰形容狼狈，筋疲力尽地趴在地上，看我的眼睛仿佛淬了毒：「你给我喝了什么？」</p>

    我静静地看着她：「红花。」</p>

    方苑兰呆住，忽然面色煞白，掐住喉咙想要呕出来，却被青玉一把扯住头发向上昂首。</p>

    「知道你生了妹妹，祖母甚至都没有派人过来慰问你一下。现在你以后都不能生了，这可怎么办啊。」我好奇问她。</p>

    方苑兰被扯住头发，艰难地昂着头，又恨又怕得看着我：「你是个怪物。」</p>

    我笑起来：「这样看来，你就只能依靠父亲了。你说，父亲在我和你之间，会选谁？」</p>

    方苑兰死死地盯着我，没有说话。</p>

    我上前把她的手脚捆绑住，然后把婴儿抱到青玉怀里，让她出去。</p>

    青玉犹豫地看着我。</p>

    我对她笑笑：「放心吧，这个点父亲要回来了，你去告诉他就行。」</p>

    眼见屋里只剩我和她二人，方苑兰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到底想干什么？」</p>

    我掐了掐她的脸，轻声道：「一命还一命。」</p>

    说着，取下烛火扔在帏帐上，火舌碰到棉织品，猛地窜了起来，很快蔓延开，变成熊熊烈火。</p>

    方苑兰看向我的眼中满是恐惧，她扭曲着身体想将绳索挣脱开，哭着尖叫道：「你是个疯子。你怎么敢？你。。。」</p>

    大火越烧越旺，开始有屋梁坠落，我坐在她面前的凳子上，自语道：「这都是你自找的。」</p>

    外面吵闹了起来，许多人慌忙喊着救火。</p>

    余光中看到父亲的身影，我趴在桌上，轻笑着问她：「你说父亲会救谁？」</p>

    方苑兰充满希冀地紧盯着冲进来的父亲，对他哭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