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贵妃掀帘子出来了。</p>
「娘娘。」</p>
掌事嬷嬷端上绝子汤。</p>
贵妃脸微红,眼含泪,神色却是静如水。</p>
她看了一秒,端起来,一口闷了。</p>
「啊,娘娘使不得!」</p>
「太医说得对,」贵妃说,「我是该多喝中药。」</p>
那天夜里。</p>
李遵站在长姐身后,看着她梳头发。</p>
想起了从前。</p>
「我」也曾这样。</p>
他一时分辨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看谁。</p>
直到外头太监来报,贵妃宫里有人想请示李遵。</p>
长姐握着梳子的手一紧。</p>
这是来抢人了?</p>
「启禀皇上,我家娘娘心慌得厉害——」</p>
「请太医了?」</p>
「请了,但娘娘说,太医开的中药喝了也没用。」</p>
长姐余光透过铜镜,望着跪在地上的宫女。</p>
果然是来抢人的。</p>
她手一抬,已经想好了对策。</p>
只见李遵撩起眼睛,「朕又不会治病——」</p>
「不是的皇上,」宫女连忙摆手,「我家娘娘不劳烦您,她是想要问您……」</p>
「支支吾吾的,快说。」</p>
「问您,能不能让掖庭那位娘娘陪她睡觉?」</p>
话音刚落,静得可怕。</p>
「妹妹当真贤惠,」长姐垂眼,「她与各宫情同姐妹,今后我又该如何自处?」</p>
「这就是她的目的?」</p>
李遵勾唇,面露嘲讽。</p>
「就让她睡。」</p>
「睡遍后宫也别肖想朕能看她一眼。」</p>
长姐让她的宫女给我送了床老贵的被子。</p>
还捎了句话。</p>
「妹妹身边没人陪,也只能和贵妃抱团取暖了,真是可怜。」</p>
可怜的我穿着男装,抱着被子进屋。</p>
「贵妃姐姐,可以开始了吗?」</p>
她「腾」得站了起来。</p>
「你、你要从哪开始?」</p>
我麻利铺完床。</p>
「别误会,这是正经生意。」</p>
我一脸正气,强调:「是要给银子的。」</p>
那头,小厨房里掌事嬷嬷正在剁鸭头,准备给她家贵妃娘娘大补的。</p>
「这年头,」她大刀霍霍,「鸭都这么硬气。」</p>
这头,贵妃东翻西翻,把家当都倒在案上,问我:「够吗?」</p>
「太多了。」</p>
我就收了一吊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