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院里外检查一遍。”</p>

    闻言，谢明月的脸瞬间爆成了绯色。</p>

    她与戚缙山是夫妻，夫妻睡到一处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可如今的她……根本没有做好准备啊。</p>

    她一步一挪地磨蹭到戚缙山的栖海院，戚缙山瞧见她不情愿的样子，眸色晦暗。</p>

    “你睡此处，我去耳房。”</p>

    他转身就走，谢明月只来得及摸到他的衣角，便看着人大步出了门。</p>

    瞧戚缙山的面色，分明是不高兴了，也是，谁成婚十年，还要被妻子赶去耳房呢。</p>

    她看着自己鸠占鹊巢来的房间，内心逃过一劫的高兴突然就被一股烦闷占据。</p>

    昨日还在讨厌的人，一睁眼就成了自己的夫君，谁能这么快适应？</p>

    可想到戚缙山那熬到通红的双眼，谢明月又有些心软。</p>

    他对自己，好像还挺好的。</p>

    以往在谢家，祖母磋磨娘亲，父亲也多半和稀泥，可戚缙山为了她，眼也不眨就下了云氏的面子。</p>

    罢了。</p>

    “梧桐，快去请大爷回来，”叹了口气，谢明月在床边坐下，“就说我怕黑，不敢一人在他房中睡。”</p>

    梧桐眼神亮晶晶地出了房门，又过了一会，一阵冷风吹过，戚缙山复而折返。</p>

    “十年了，什么时候有怕黑的毛病？”</p>

    他绕过屏风，一步步朝谢明月走来。</p>

    谢明月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一直都有，未同你说罢了。”</p>

    她就看在他这么辛苦的份上，忍让一回吧。</p>

    戚缙山解开外袍，露出微微湿润的亵衣。</p>

    他已沐浴过，乌黑的发垂到胸前，比起束发时的凛冽多了几分温润。</p>

    见他坐到床边，谢明月赶紧缩到床内侧，直挺挺躺着，僵硬到手脚发麻。</p>

    她不知，这是十年来，两人头一次同床共枕。</p>

    “睡吧。”</p>

    戚缙山面色如常，放下幔帐后安静躺在外侧，与她隔着一段距离。</p>

    谢明月嗅着身旁源源不断的冷木香气，脑中全是不断掠过的回忆。</p>

    方才她刻意摔落那镯子，戚缙山分明看了一眼，却装作未知，一力跟着她的节奏走。</p>

    “戚缙山，”她忍不住开口，“你不怪我？她是你的母亲。”</p>

    两个聪明人在一起说话，许多事不必言明。</p>

    戚缙山沉默一瞬，缓缓道：“母亲有她的夫君，我是你的夫君，自当护你。”</p>

    他何尝不知，今日之事是谢明月布局为之。</p>

    可若没有这桩婚事，她与云氏就是陌路人，是因为他，她才被迫被母亲恨上，下毒。</p>

    这府中，若没了他，还有谁会护她呢。</p>

    正出神想着，戚缙山的身侧突然压来一袭温软的气息。</p>

    谢明月裹着被子，感动地凑到他身边：“谢谢你，戚缙山，你人真好。”</p>

    你人真好。</p>

    这句话似乎与多年前的一场记忆重叠，戚缙山平静的内心不可抑制地涌上一股冲动。</p>

    他倏然翻身，将谢明月半压到身下。</p>

    “是吗？”夜色里，他漆黑的眸子深处燃起一簇火光，“那夫人可有何奖赏？”</p>

    谢明月感觉到一只手探进了自己的衾被。</p>

    握住了自己冰凉细瘦的手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