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翻看账本。</p>

    戚缙山内敛克制，许多话她问了也得不到回答，但账本总能体现出一些东西，比如过去十年的她，到底过的什么日子。</p>

    这一看，便看出谢晚晴在大房账上动的许多手笔来。</p>

    鸡蛋一文钱一个，到了账上，却成了十文钱，还有冬日烧的雪花炭，谢明月听梧桐说，戚缙山送来的数量远比她一个冬日要消耗得多，可到了账上，却还短了一些，致使大房又去采买了一批。</p>

    如此种种，细看都是小钱，但长年累月加在一起，竟有数万两之多。</p>

    谢明月静静盯着窗外摇曳的枝桠。</p>

    大房中她不管事，云氏却不是撒手的性子，既然谢晚晴敢这样大张旗鼓地贪油水，怕是早已和云氏串通过了，否则云氏也不会让大房的管事权落到二房手中。</p>

    难怪云氏昨日为谢晚晴说话，原来这两人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p>

    云氏如今没法蹦跶，接下来要收拾的，就是谢晚晴了。</p>

    谢明月掩下眼底冷意，从账本堆中又抽了一本。</p>

    翻开后，却发现这不是大房的账，而是戚缙山院内的账本。</p>

    她翻到扉页一看，果然是戚缙山院内的账，竟然同大房的钥匙名册一起交给了她。</p>

    方才那本账，她能看出自己院内没人约束，戚缙山更是可着好东西往院内送，无奈她自己死气沉沉，院内除了必要的花费，其余开销一概没有，一年来的花销远比寻常要少，倒是给了谢晚晴做手脚的空间。</p>

    不知戚缙山的账本，又能看出哪些东西。</p>

    谢明月抿了抿嘴，重新翻开账本。</p>

    戚缙山院中的账清晰有条理，几乎都围绕着日常开销和应酬，倒没有出格的支出，只是每隔三月，就有一笔五百余两的支出，付给了桂南坊的一处院子。</p>

    账本上写的是租赁用途，谢明月白着脸，怎么也翻不去下一页。</p>

    一个妻子不让碰的男人，在外长期租院子，一个季度花五百两银子，还能干什么？</p>

    真被她猜中了，戚缙山在府中干干净净，却在外头养了外室。</p>

    “夫人，大爷来了。”</p>

    梧桐笑眯眯地推门进来，谢明月下意识合上账本，只见戚缙山背着光在门口，许是昨日两人亲密了些，他直直走到房内，站在她桌边。</p>

    “看账本怎么看的脸色煞白？先用饭。”</p>

    戚缙山大掌按在账本上，谢明月飞速地弹开手，竭力克制自己别露出厌恶模样。</p>

    “大爷来了，也不通报一声。”</p>

    她笑着起身，将账本压到一叠册子的最下面，将戚缙山往外赶。</p>

    “屋内阴冷，不如到院里晒晒太阳。”</p>

    察觉到她有意疏离，戚缙山长眸微眯，收回手。</p>

    “身体为重，若不舒服，账本日后再看也是一样。”</p>

    “是。”</p>

    谢明月僵硬地微笑着，胸腔涌上一股酸涩。</p>

    虽说男子三妻四妾本就寻常，可她的心为何会这般难受呢。</p>

    真是太奇怪了，一定是因为戚缙山在这外室身上花得太多。</p>

    一年两千两呢，戚缙山还真是宠这个外室啊。</p>

    “怎么了？”</p>

    看着谢明月身形趔趄，戚缙山向她伸手。</p>

    谢明月下意识退后躲开他的搀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收敛起神色掩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