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交界站台后，我准备去值班室放东西，艾丽丝突然拉住我。</p>

    “等我回来，结束后我送你回去。”</p>

    回来？她今晚还会回来吗？</p>

    我没有问。因为季轩的视线一直放在我们接触的手上。</p>

    传呼机响，同事在寻我，于是我匆匆一点头。</p>

    她们俩很快搭上通往人类世界的夜间列车，消失在我面前。</p>

    例行检查还算顺利，站台的时针一点点转动，来往的吸血鬼由少边多，又由多变少。</p>

    直到末班车抵达，我也没见到艾丽丝。</p>

    索性回了值班室，乏力趴在桌上，不知不觉陷入睡眠。</p>

    等不到的人我不再等，没有结果的承诺我何苦当真。</p>

    睁眼时，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p>

    艾丽丝坐在我床边。</p>

    还有一股香甜的味道，我动了动鼻子，扭头一看，发现床头放着一块江诗丹顿的机械手表，华丽的银色表圈即使在灯光下都闪闪发亮。</p>

    “给你的。”</p>

    昏暗的光线中，我与她对视。</p>

    下一秒我便移开视线，没什么起伏地说了声谢谢。</p>

    显然不是她所期望的反应，她抿直唇，些许急躁地解释：</p>

    “我昨晚有急事，不是故意让你在那里等的，季轩他……”</p>

    “没关系。”我打断她，不想听下去。</p>

    她抛下我的次数多得不差这一次。</p>

    许久没进食，我有些头晕，并没有伸手去接她手中的那块表。</p>

    本被我打断后面色不悦的艾丽丝，再次开口：</p>

    “果然他说男人都爱这种表，除了这种，你们人类还喜欢什么？”</p>

    我动作一顿。</p>

    表是给季轩买完顺带给我的。</p>

    是这意思吗。</p>

    收回手，我忍着不适躺回床上，神色恹恹：“你直接问季先生就好。”</p>

    “你……”她语塞，拧着眉看我。</p>

    叮——</p>

    收到来讯，她神情一变，匆忙起身离开，一句话也没留。</p>

    日历上又多了一个圈。</p>

    我将手表给了女仆，感谢她帮我处理伤口。</p>

    简单吃了点东西，换完药之后，我前往交界站台。</p>

    同为血仆的同事这么早看见我有些惊讶，接着告诉我说，刚刚见到了我的契主艾丽丝。</p>

    “有个漂亮的人类不知怎么独自到这里来了，站台到处都是吸血鬼，差点引起骚动。”</p>

    “要不是你家契主及时赶到，他估计就危险了。”</p>

    “我看她们抱在一起，那人类和你契主什么关系呀？”</p>

    心头涌起一股酸楚，我垂眸摇头，说不知。</p>

    随后将烤好的饼干递给同事，向他询问和确认解契的条件。这也是我今天提前过来的目的。</p>

    他成功解契过，目前侍于第二任契主。</p>

    我突然提及解契的事，同事本想追问，但看到我双臂的伤口后，改为欲言又止。最终他只是了然地拍了拍我的肩，将知道的都告诉了我。</p>

    与他告别后，我辞掉站台执勤的工作，在浓厚的黑夜中回到城堡。</p>

    推开门，感觉不对劲。</p>

    一地凌乱衣衫，还有压抑的喘息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