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上。</p>

    可这里是我妈的灵堂，我不想在这里扰她老人家清静。</p>

    「滚出去。」我推开她的手。</p>

    像是猜到我会这么做，柳如烟并不惊讶，继续恼道：「我看在我们之间感情的份上才来的，你真的这么不近人情吗？」</p>

    我被她气笑了。</p>

    「到底是谁不近人情？」</p>

    「难道你忘了，当初我妈是怎么对你的了？没有我妈，你觉得你能活到现在吗？」</p>

    当初柳如烟自残倾向严重，有一次在浴缸里割腕自杀。</p>

    我妈发现后立刻拨了120，得知她失血过多，但血库没有存血时，六十多岁，身体本就不好的我妈，毫不犹豫的撸开袖子，让医生抽了自己的血，这才让柳如烟捡回一条命。</p>

    似乎也想到了这件事，柳如烟的眼神飘忽。</p>

    「一码归一码，这件事我当然记得，我也是想为了她好，所以劝你别再起诉了，让她入土为安。」</p>

    「否则就算你真的起诉成功，你妈也活不过来了，反而在泉下不得安宁。」</p>

    「你知道的吧，尸检是要剖开尸体的......」</p>

    不等柳如烟说完，我抓着她的头发，不顾她的叫疼，用力的将她扔出了灵堂。</p>

    「牧池，你竟然这么对我？」</p>

    柳如烟眼圈发红，看向我的眼神满是震惊。</p>

    以前的我怕她难过，别提动手，连一句重话都不舍得对她说。</p>

    可现在，我只恨自己手劲不够重：「再胡说八道，下次小心你的嘴。」</p>

    经过这次的事情，我以为柳如烟不会再在我面前出现，可谁知，第二天她又来了灵堂。</p>

    3.</p>

    只是这次柳如烟一声不吭，进门后便跪在地上，用力的磕头，说着对不起。</p>

    四周不知道真相，来吊唁的亲戚朋友忍不住出言安慰。</p>

    我本来不想见到她，可她的头都磕肿了，向来精致的头发也散乱下来，悲痛的模样让我一时间都分不清她到底是真的还是在装。</p>

    「牧池，回去后我想明白了，是我对不起妈。」</p>

    「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我真的知道错了，虽然我们婚礼没完成，但在一起多年，我也早已经把她当成了我的亲妈。」</p>

    离开的时候，柳如烟捂着脸，哭得泣不成声，让我甚至无法和两天前那个冷漠的柳如烟联系在一起。</p>

    最后，她说想要为我妈处理后事。</p>

    我只觉得好笑，对她的火气也并没有消，淡道：「不用了，妈的事情有我，你走吧以后也别来了。」</p>

    柳如烟却扑通跪到我的面前。</p>

    「让我为妈最后尽一些孝吧。」</p>

    「你忘了吗？当初妈因为生病进重症监护室，那时候也是我陪你守在外面的。」</p>

    纵然我再恨她，可听到她提到这件事，我的心还是触动了几分。</p>

    那时候的柳如烟守在手术室外两天两夜没合眼，手术一结束，她便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寺庙求了平安符。</p>

    看到我沉默，柳如烟清楚我是想起来了，从包里摸出一份代理协议。</p>

    「后面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给妈销户，准备葬礼，要跑很多地方，这些我之前给我爸办过，熟悉流程。」</p>

    「我知道你还要准备起诉的事情，分心乏术，其他的事情我也帮不上忙，这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就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