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道个歉。”

    赵尘不语，只是泪流。

    “我妹子是个一根筋的丫头，如果她执意要报仇，哪怕是把她关起来，关到深山老林里孤独终老，也要让她活下去。”

    赵尘用力点头，看着苏寅逐渐低下去的头颅，喉咙里仿佛哽住。

    苏寅最后露出一个惨然的笑容：“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

    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

    城若破，有死而己。

    身虽死，名可垂于竹帛也。

    昔日读到七百年前江湖第一武帝关胜为旧汉守城不退，当时觉得很迂腐，很傻。”

    赵尘擦了擦浑浊的泪，低声道：“周天罡曾说你有枭雄之姿，恨无枭雄之意啊。”

    苏寅几乎完全瘫软：“如今想来，关胜无愧武帝之名。

    只因旧汉主知遇之恩，便以死报之，这才是江湖啊。

    我不愿效仿那不忠不义的曹轩，更鄙视那窃国之鼠司马阴，我死得其……”苏寅彻底垂下了头颅，再也没有了生气。

    赵尘替他合上那双疲惫却依旧明亮的眼睛，想到方于淳的交代，纵使万般愤懑，也不得己压住杀了苏桧的念头，一刀插进了苏寅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