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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小伽弗洛什沾拿破仑大帝的光
,小的那个总要停下来,把他那用一根绳子拴在颈子上的铅表拿起来看看钟点。

    “真是个憨宝。”伽弗洛什说。

    说了过后,他又有所感叹似的,从牙缝里说:

    “没有关系,要是我有孩子,我一定会拉扯得比这好一些。”

    他们已经吃完面包,走到了阴暗的芭蕾舞街的转角处,一望便可以看见位于街底的拉弗尔斯监狱的那个矮而森严的问讯窗口。

    “嗨,是你吗,伽弗洛什?”一个人说。

    “哟,是你,巴纳斯山?”伽弗洛什说。

    这是刚碰到那野孩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已化了装的巴纳斯山,他戴着一副夹鼻蓝眼镜。伽弗洛什却仍能认出他来。

    “坏种!”伽弗洛什接着说,“你披一身麻子膏药颜色的皮,又象医生一样戴副蓝眼镜。你真神气,老实说!”

    “嘘,”巴纳斯山说,“声音轻点。”

    他急忙把伽弗洛什拖出店铺灯光所能照到的地方。

    那两个小孩手牵着手,机械地跟了过去。

    他们到了一道大车门的黑圆顶下面,一个人眼望不见,雨也打不着的地方。

    “你知道我要去什么地方吗?”巴纳斯山问。

    “去悔不该来修道院。”①伽弗洛什说。

    “烂你的舌头!”

    ①“悔不该来修道院”指断头台。

    巴纳斯山接着又说:

    “我要去找巴伯。”

    “啊!”伽弗洛什说,“她叫巴伯。”

    巴纳斯山放低了声音。

    “不是她,是他。”

    “啊,巴伯!”

    “对,巴伯。”

    “他不是被扣起来了吗?”

    “他把扣子解了。”巴纳斯山回答说。

    他又急急忙忙告诉那野孩子说,当天早晨,巴伯被押解到刑部监狱去时,走到“候审过道”里,他原应往右转,可是他来了个往左转,便溜走了。

    伽弗洛什对这种机灵劲儿大为欣赏。

    “这老油子!”他说。

    巴纳斯山把巴伯越狱的细情又补充说明了几句,最后,他说:

    “呵!事情还没有完呢。”

    伽弗洛什一面听他谈,一面把巴纳斯山手里的一根手杖取了来,他机械地把那手杖的上半段拔出来,一把尖刀的刀身便露出来了。他赶忙又推进去,说道:

    “啊!你还带了一名便衣队。”

    巴纳斯山眨了眨眼睛。

    “冒失鬼!”伽弗洛什又说,“你还准备和活阎王拚命吗?”

    “不知道,”巴纳斯山若无其事地回答说,“身上带根别针总是好的。”

    伽弗洛什追问一句:

    “你今晚到底要干什么?”

    巴纳斯山又放低了声音,随意回答说:

    “有事。”

    他陡然又改变话题,说:

    “我想到一件事!”

    “什么事?”

    “前几天发生的一桩事。你想想。我遇见一个阔佬。他给了我一顿教训和一个钱包。我把它拿来放在口袋里。一分钟过后,我摸摸口袋,却什么也没有了。”

    “只剩下那教训。”伽弗洛什说。

    “你呢?”巴纳斯山又说,“你现在去什么地方?”

    伽弗洛什指着那两个受他保护的孩子说:

    “我带这两个孩子去睡觉。”

    “睡觉,去什么地方睡觉?”

    “我家里。”

    “什么地方,你家里?”

    “我家里。”

    “你有住处吗?”

    “对,我有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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