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黄的叶子
甚至用庆贺的口吻回答说:“那么,将军此次回乡只是不明原因的罢免吗?哎呀,听了这话我就放心多了。因为右大臣的情绪遭到冷遇,其他家族也是常有的事。还好,还好。”
三人一下脸色大变。特别是传五,他的嘴角上扬,靠近左马介,颤抖着说:“说什么还好?您这话我理解不了。左马介大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不需要我重复一遍了吧。要是因为我们将军的失误惹得信长公不高兴的话,等他情绪好了也可以重新讨得他的欢心。”
“那,那么……”传五说话越来越快,“您是不是把我们家将军当成了专门讨好信长公的那种陪聊艺人?您认为明智日向守大人的武门可以那样吗?您一点儿都不觉得恼恨与耻辱吗?或者没感觉到已经被逼到深渊了吗?”
“传五,你太阳穴上的青筋太粗了,要冷静!”
“我们昨晚和前晚都没有睡觉,不可能像您那样冷静。我们明智主从被扔到了油锅中,残忍、嘲笑、耻辱、忍耐,各种恼恨都被煮沸了!”
“所以我才这么说。首先放下心来,好好睡两三个晚上就是。”
“您说什么傻话!”虽然告诫自己对方是主公的堂弟,藤田传五还是忍不住顶撞了他,“武门的声誉一旦受损,这种耻辱很难抹去,主公也好,我们这些家臣也好,因为安土的那个烈马将军,忍下了多少屈辱啊?有好几次,光秀大人忍着泪水向我们讲述众目睽睽之下所受的苛责,我们围在他身边互相劝解,一直哭到天亮。何况这一次不仅仅是夺去了负责接待的职务,紧接着又下令让我们回家准备出征,让我们马上攻打毛利的藩国山阴各国,以便从侧面支援中国地区的秀吉。简直把我们明智军队当成了追逐野兽的围猎助手或者说是猎犬,以这样的心情怎能奔赴战场?这正是那位烈马将军可怕的计谋。”
“说话小心点!烈马将军说的是谁?”
“就是那个信长公,一看到我家将军就大声叫他秃子,哪怕是当着别人的面。从他还是一匹烈马的时候就辅佐在侧、助其成就今日安土之大的织田家的功臣们,林佐渡大人也好,佐久间父子也罢,终于到了该报答他们、封官授爵的时候,却因为一些小小的罪名将他们处死或者流放。那个烈马将军的最后一招肯定是卸磨杀驴。”
左马介也发怒了,斥责道:“闭嘴!竟敢说右大臣的坏话,我不能和你们坐在一起了,站起来吧,起来吧!”此时,院子里传来少许动静,不知道是来人了,还是变黄的叶子落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