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感制止了她，她退后坐到楼梯上，叹了口气。

    她有点伤心了。

    半夜，一轮明月静谧地挂在天上，漫漫无际的草原沉默地低垂着，世界被笼罩在不能触碰的青色幕布下，一条无头无尾的公路无言的分割了荒草原。

    在这起伏微笑、面积巨大的草世界上，有一个小小的光点在公路旁。

    那个迷迷的光点一刻不停地闪烁着，这是己经半截入土的篝火。

    特恩顿靠在车旁，睡着静悄悄，身上盖着瓦妮西的备用西装外套。

    瓦妮西不在他身边，她己向南方——原先城市的方向走了几十米，她回头望去，爱车己缩成火柴盒大小。

    她戴着墨镜，黑影之中暗上加暗，但她能看清。

    她喜欢在黑暗中行动，这样的话有些她能看见的东西凡人只能被迫略过。

    虽然她的墨镜挡住了她燃烧的双眼，但透过反射率极低的仍能看见那那两团危险的火光。

    如果从较远处看，那感觉可能像是游荡在无人郊区的幽灵。

    更远处，一个模糊灰色的轮廓向她走来。

    距离太远了，瓦妮不知道那边的是人还是恶魔，或者是某种半充满状态的球状闪电，她只知道对方是冲着她和特恩顿来的，而且怀着充分的敌意。

    他们两个人都在走向对方，首到距离只有十余米。

    瓦妮西能看清他兜帽下的半张脸，胡子拉碴，叼着只没点燃的烟屁股。

    那个人估计也看清了瓦妮西的异于人类之处。

    “请问你是？”

    瓦妮西歪着头问。

    她声调不高，毕竟是半夜。

    “路过罢了。”

    他右脚踩着路边线，没有停止。

    “停。”

    “我说了我路过。”

    “停下！

    你个没教养的流浪汉。”

    “我为什么要停下，这里是国有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