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

    周伯的喉咙发紧，眼中含着泪水，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夫人……夫人刚才在雪地里……闭上了眼，再也没有醒来。”

    “闭上了眼……”顾延昭喃喃自语，仿佛这几个字是从极远处传来的回声，缓慢而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不自觉地站起身，双腿却有些发软，差点没站稳。

    他踉跄了一步，扶住了桌边，手指不由得紧紧握住了案桌的边缘，关节发白，仿佛这样才能抓住一点现实感。

    他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沈婉卿在雪地中的模样。

    她跪在那里，衣衫单薄，额头上凝结着雪花，神情依旧那样温婉而固执。

    两天前，他命令她跪下，不许她起身，意在让她认错，可她却始终没有求饶，甚至一句辩解的话也没有。

    他以为她会屈服，会求他原谅，然而她什么也没有说。

    她就那样静静地跪着，双眼倔强地看着前方，仿佛在等待什么，又仿佛什么都不在乎。

    顾延昭当时没有想到，她的沉默竟是她最后的告别。

    “少爷，夫人她……己经去了……”这句话在顾延昭的耳边反复回响，震得他无法思考。

    他心中忽然升起一种极其强烈的恐惧与悔恨，但这情绪来得太晚了。

    他忽然想起，那双曾经含情脉脉看向他的眼睛，此刻己经永远闭上，再也不会看他。

    顾延昭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压住，剧烈的痛苦逐渐从心底蔓延开来。

    过去的每一个瞬间，如洪水般涌上心头。

    他曾经的冷言冷语、对她的无视与冷漠、她一次次的委屈求全……这一切都仿佛化作无形的刀刃，狠狠地剜着他的心。

    “她……真的走了……”顾延昭喃喃着，双眼微微泛红。

    他想起自己曾经对沈婉卿的疏远和责备，她跪在雪地中的身影与平日的温柔相映成对比，那样的鲜明却让人心碎。

    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