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当中选一个古老而又永远新颖的故事
感激您,伊凡·加甫利洛维奇。……我早就知道您爱我,我知道您多么爱我。……可是我……我……我也爱您。
让④ ,……凭您善良的心,凭您的忠诚;谁也不能不爱您。
……“
伊凡·加甫利洛维奇张大嘴,笑起来。这个幸福的人用手心摩挲脸,心里说:这莫非是做梦?
“我知道,要是我嫁给您,”娜嘉继续说,“我就会极其幸福。……可是您要知道,伊凡·加甫利洛维奇,关于我的回 答,您略微等一下吧。……要我目前就确切地回答您,我做不到。……对终身大事,我得好好想想。……这得仔细考虑。
……您稍微忍耐一下吧。“
“要等很久吗?”
“不,等不了多久。……一天,至多也不过两天。……”“这行。……”“您现在就走吧,我写信回答您好了。……现在您就回家去,我也好考虑一下。……再见。……过一天再见。……”娜嘉伸出手去。伊凡·加甫利洛维奇抓住她的手,吻了吻。娜嘉点点头,对着空气吻一下,从门廊上跑掉,不见了。
……伊凡·加甫利洛维奇呆站了两三分钟,思忖一阵,就穿过小花圃和丛林,去找他的马车,马车就停在林中小路上。他幸福得身子发软,四肢无力,仿佛在滚热的澡堂里待了一整天似的。他一面走,一面幸福得笑起来。
“特罗菲木!”他唤醒睡熟的车夫。“醒一醒!我们走吧!
我要赏给你五张黄票子⑤
做茶钱呢!听明白了吗?哈哈!“
这当儿娜嘉已经跑着穿过所有的房间,到另一个露台上,从那儿走下去,再穿过树木、灌木丛、小矮树,跑到另一条林中小路上。在那条林中小路上,她幼年时代的朋友符拉季米尔·希特拉尔男爵,一个大约二十六岁的青年男子,在等她。希特拉尔是日耳曼人,生得又矮又胖,头顶已经看得出在秃了。这一年他大学毕业,现在要到哈尔科夫他的庄园上去,今天最后一次到此地来,是来辞行的。他带点酒意,在长椅上半躺半坐,嘴里打着唿哨,吹着《射击手》的曲调。
娜嘉跑到他跟前,呼呼地喘气,跑得很累,一下子搂住他的脖子。她扬声大笑,用手揪他的脖子、头发和衣领,不住地吻他那张冒汗的胖脸。……“我已经等你整整一个钟头了,”男爵搂住她的腰说。
“哦,怎么样,身体挺好吗?”
“挺好。……”
“你明天走?”
“明天走。……”
“这真不妙。……你不久就回来吗?”
“我不知道。……”
男爵吻娜嘉的脸,把她从膝头上放到长椅上。
“好,我们也吻得够了,”娜嘉说。“等一忽儿再吻也不迟。
……反正还有许多时间呢。现在我们来谈一谈正事。“她顿一 顿。”你,沃里亚⑥,想过了吗?“
“想过了。……”
“那么怎样,该怎么办呢?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男爵皱起眉头。
“你又是这一套!”他说。“要知道,昨天我就已经给过你……确切的答复了。……根本就谈不到举行婚礼!我昨天就已经对你说过。……这件事已经谈过一千遍,何必再提呢?
……“
“可是,沃里亚,我们的关系总得有个了结吧?你怎么会连这也不懂?不是应该有个了结吗?”
“应该是应该,然而不是用举行婚礼来了结。……你,娜嘉,我要说第一百遍,未免太天真了,象三岁的孩子一样。……天真倒是适合漂亮的女人的,不过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却不相宜,我亲爱的。……”“这是说你不肯结婚!你不肯,对不对?直截了当地说吧,你这个昧良心的人,直截了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