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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要的胜利 -1
人,身穿灰蓝色罩衫,蒙着尘土,脸给烟子熏黑,满头大汗,在院子里铺柏油路面。灰蓝色的浓烟从三个桶子里冒出来。

    茨威布希和伊尔卡生气勃勃地走到正房跟前。他们往窗子那边看一眼,瞧见最大的窗口里有一张很大的人脸。……脸是红的。

    “这就是伯爵!”茨威布希低声说。“好象就是他!我的预言要实现了!再者他喝醉了酒。……你开始吧!”

    伊尔卡弹响竖琴。茨威布希顿一下脚,把小提琴放在下巴底下。工人们听见音乐声,都回过头来看。窗口里那张红脸睁开眼睛,皱起眉头,升高了一点。红脸后面闪出一张女人的脸,闪出几只手。……窗子推开了。……“回去,回去!”窗子里传出说话声。“滚出院子去!喂,说的是你们!这些卖艺的,叫你们和你们的音乐一齐见鬼去吧!”

    红脸从窗子里钻出来,开始摇手。

    “你们自管弹唱吧,你们自管弹唱吧!”一个女人的声音叫道。

    工人们放下工作,搔着身子,往乐师那边走过去。他们站得很近,想看清伊尔卡的脸。

    “世界上啊,国家真不少,”伊尔卡用指头拨弄琴弦,唱起来,“它们美丽而富饶,象太阳那样金光万道。最好的国家啊,就是匈牙利,它有好园子、好牧尝好天气,葡萄酒甜得象蜜,公牛的犄角又长又细。伊尔卡爱这个国家,也爱住在这块国土上的人民。”

    红脸微微一笑,油亮的眼睛盯住伊尔卡。

    “那儿的人啊,了不起,”伊尔卡继续唱道。“他们漂亮,勇敢,他们的妻子都美丽。没有人啊,能够征服他们,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舌战里。他们遭到许多民族的妒忌。他们呀,只有一个缺点:他们不懂得歌曲。他们的歌啊真可怜,不值一提,缺乏蓬勃的生气。它那种声调啊,使人为匈牙利惋惜。

    ……“

    “我们的总管老爷皮赫捷尔希塔依先生吩咐你们唱个快活点的歌!”一个穿红上衣的听差走到伊尔卡跟前,用男低音说。

    伊尔卡的歌声停住了。姑娘没来得及把她的思想统统唱出来。

    “快活点的歌?嗯。……请您对总管老爷皮赫捷尔希塔依先生说,他的愿望会圆满实现!不过,我可以荣幸地亲自对他说明一下!”

    茨威布希说完这话,脱下帽子,走到大窗子跟前,把两个靴跟碰一下,行个礼。

    “您,”他恭敬地陪着笑脸问道,“您吩咐唱个快活点的歌吗?”

    “是的。”

    “您要不要听外交歌呢?我自己编的!这首歌解决欧洲一 个极其要紧、头等重大的问题。您有幸是匈牙利人吧,老爷?”

    红脸从嘴里吐出一缕烟雾,仁慈地动一下嘴唇,算是承认了。

    “我要请爱国的先生们注意!你们能保证,诸位先生,这首歌不至于张扬出去吗?你们当中会有……”茨威布希对工人们扫一眼。那些人纷纷点头,他们发生兴趣,走到近处来了。

    “奥地利呀,是什么东西?”茨威布希用山羊般的声音唱道。“政治家啊,人世间的公爵们啊,请你们告诉我,奥地利是什么东西?它岂不是一盘凉杂拌,贪婪的邻居正准备把它吞下肚去?是啊,要不是这盘凉杂拌里有金色鲈鱼,鱼骨头能卡住人的嗓子,他们早就把它吃得所剩无几。这条鲈鱼就是匈牙利。”

    “好哇,好哇!”胖子叽咕说。

    “奥地利是一只大鸟,羽毛的颜色花花绿绿!”茨威布希继续唱道。“它呀,生着一百个肢体。它有许多腿,许多翅膀,许多肚皮。然而脑袋只有一个,就是匈牙利。一头野兽啊,向那只大鸟扑过去,吞吃它的肢体,然而要吃它的脑袋却谈何容易!它的头颅硬得只有象牙才能相比。”

    “好哇,好哇!”

    “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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