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要的胜利 -2-2
了。
我起初还以为是他欺负你呢。那我收回我那些难听的话。不过他对你的痛苦这样满不在乎,却是正派的父亲所不应有的态度。“
“您只差也拿凉水抹一抹我的双鬓了!”茨威布希笑道。
“当初我习惯了让我父亲用树条打我的时候,就已经不会哭天抹泪了。不过今天您成了多么温柔的人啊,男爵!今天我认不出您就是六年暗陌⒍炼し搿ぴ滥岽哪芯袅耍?那时候您在布拉格的黑马饭店里把台球记分员的牙打掉了两颗。
……您记得吧,爵爷?一颗牙您用球杆打下来,另一颗是用拳头打下来的。……“”六年前发生的事还少吗!“冯·扎依尼茨嘟哝道。”多的是,有些事现在都不便提了。好,伊尔卡!你说吧!你现在已经略微平静点,只要把心事都说出来,就可以完全复原了。
……行吗?是谁欺负你了?“
“受欺负的不是我,而是我的父亲!”
“原来是这样!那么,你是为你父亲哭?”
“他受了好大的侮辱呀!要是您亲眼看见他这个可怜人受了什么侮辱,您准会吓坏的!”
“原来有这样的事!嗯。……你是多么好的姑娘!你,老头子,倒有个好女儿呢!难得呀!好,没关系,你自管说吧。
……我为他也愿意打抱不平,就跟为你一样。“
“您可不要打抱不平,男爵!”茨威布希说。
“为什么?”
“因为这是办不到的。……我荣幸地脸上挨了鞭子,打我的不是小人物,而是很大的人物。不管什么样的炮弹,都没法飞到那个人身上!再说,也不应该打抱不平!我的女儿太任性了!”
“这简直是胡说!不管侮辱人的是谁,在我都一样!我的炮弹,只要有必要,就能飞到任何人身上。……你说吧,伊尔卡。我帮助你。”
伊尔卡就结结巴巴地把她的伤心事讲给阿尔土尔·冯·扎依尼茨听,不时长声叹息,屡次重复她的话。她讲到戈尔达乌根伯爵夫人举起马鞭,男爵却皱起了眉头。
“那么这人……是个女人?”他问。
“对,是戈尔达乌根伯爵夫人……”
“嗯……你往下讲。……”
男爵脸色白得可怕,搔搔额头。
“往下讲,往下讲。……我在听。……那么是女人打了他!
不是男人?“
“是女人,男爵!”
“嗯……是埃……你为什么不继续讲下去呢?”
等到伊尔卡讲起她父亲怎样倒在马蹄底下,后来怎样满脸是血,男爵就看一眼茨威布希。……“她是用鞭子把你嘴巴抽出血来的吗?”他问。
“哎,这种事还值得一谈吗?我们,诸位先生,还是谈谈政治好!”
“我问你,老傻瓜,用鞭子抽你嘴的是不是她?”男爵叫道,用拳头捶一下草地。“他女儿在为他苦恼,他却说笑话!
我不喜欢小丑!“
“是她,是她!”伊尔卡说。
“我给我这个老傻瓜蒙上一层年轻的皮,好让我活泼点!”
茨威布希叽叽咕咕说。“我不是说笑话,我说的是真话!谈政治总比谈这种毫无用处的空话强得多。……”伊尔卡用手势比划着,表明她父亲大概流了多少血,怎样一瘸一拐地往小礼拜堂走去。后来她还讲起法官,把他的话一五一十地转述一遍,男爵鄙夷地冷笑一声,往旁边啐口唾沫。唾沫一下子飞到两俄丈开外去了。
“畜生!”他嘟哝道。“不过他的话倒是对的!这个混蛋说的对!他什么事也不可能办!这个戈尔达乌根家的阿里斯梯德是戈尔达乌根家的奴隶,好比差点把你父亲,这个莎士比亚的小丑,踩死的那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