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如意儿私通玳安 护犊子苦打刘包
玳安见妇人眉来眼去,又搭着久旷未得到家,哪里按捺得住,说:“我就过来,怕你咬了我的?”于是把门关上,任意张狂。
玳安说:“以后你叫我亲叔叔。我叫你干儿子,”如意儿说:“你这小子没良心。好意往你亲近,你倒往我上头上脸。”玳安笑了说:“几年爱你。未得到手、今日天赐姻缘。我要本利还家。”如意儿朦胧杏眼,二人梦赴阳台。须臾事毕,雾散云收。玳安说:“怨不得爹爱你,原来你真有本事。”如意儿说:“乖乖的,若胡说,明日我告诉爹打你!”玳安说:“我再不敢了。好姨娘饶了我罢。”说的如意儿无言可对,说:“别说了,看人听见。你我都是爹的人,倒不替我瞒着?你若如此说,我就不与你好了。”说着穿好衣服。玳安不敢久留,看无人,出门去了。
将走至书房,可巧西门庆从里出来,说:“你来得正好。明日花园动工,收拾房子,你无在家,叫进福儿讲的。他一人照应不来,你帮着他,大家观工催着早些完了。还有事呢!”玳安答应。
官人说:“你跟我来。”西门庆复入书房,在瓷墩上坐下,说:“我问你一件事儿。”玳安说:“什么事?”官人说:“你知道前者那班女戏在那里下着?”玳安说:“知道。他们就在狮子街西头小胡同。进了南口往西拐。有一个小庙儿。过了庙往南便是大公馆,有三座店,他在路东第三座店,赁了房子作了下处。门口还贴着个红帖,写着‘苏杭新到对子戏班寓处’十个大字。”西门庆说:“你既认得,着你打听打听,他那里卖唱不卖唱。若是卖唱,我要到那里走走。”玳安说:“不难,打听了告诉爹就是了。”说罢出门去讫。
官人往春娘楼上来,上了楼,楚云说:“爹来了。”春娘迎入房中,官人说明动工价钱,说:“对了,你兑七十两银子交与玳安。你们得将就几日,先在那屋里住两天,他们好来收拾。”春娘说:“都搬过去了,就剩下桌椅帐床,明日现搬罢。”官人说:“既如此,不用我操心了。你弄口酒我喝,还有事呢。”春娘叫玉香放桌子。官人说:“不用,只要一壶酒,三个盅儿,拿一碟瓜子儿。叫楚云小肉儿嗑了,咱们下酒。”楚云答应,果然拿了一碟瓜子儿放在个茶几儿上,三人一顺儿坐下。西门庆在当中,玉香斟了酒递与官人。西门庆喝了口递与春梅。春娘也喝了一口又递与官人。西门庆又喝了一口递与楚云,楚云喝了一口,递与官人,正是:
妻妾传盅情意美,满杯红印口脂香。
酒过三巡,楚云嗑了一把瓜子仁。一半喂了西门庆,一半喂了春梅。官人说:“小肉儿,你也吃几个。”楚云说:“吃了许多了。”把官人喜的眉欢眼笑,说:“你过来,那边够不着。”于是把楚云揽在怀里说:“嗑一个,我吃一个。”春娘说:“酸杀我了,也不犯疼的这么着。”官人说:“不是我疼他,你看这小样儿太撩人,见了他,不由的叫我难受。”春娘大笑说:“你倒不藏性,有一句说一句。”
正说着,玳安来了,说:“外头请爹说话。”官人会意,随他同到书房。玳安说:“我到了那里打听了,老板说请爹安,说若是别人可不卖唱。爹是本城的领袖,求爹照应还不能,别说是听唱,爱怎么喜欢求之不得。”西门庆大喜,说:“到底是你,别人如何能?我明日去看看如何。”
说罢,出了书房,往黄姐房里来。将进门,只见蓝姐从里出来,芙蓉儿抱着二姐儿。见了官人笑嘻嘻说:“爹来了?”官人说:“怎不坐了?”蓝姐说:“我们抱着娃子串门子,丫头困了,回去打发他睡觉。”说罢,蓝姐回房去。
官人才要进屋子,只听得外面一片声喊叫,急回来,赶上蓝姐问:“芙蓉儿,你听听是那里嚷?”芙蓉儿说:“像是大门上。”西门庆连忙走至仪门。原来是刘包喝醉了与进福打架。王经、胡秀解劝。见刘包躺在地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