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惩隔室,强管棚,强管区
回答他说:quot;宁可让最次的扒手吻我!你怎么不害臊,你的小娃娃在隔壁哭哩!quot;碰了她的钉子后,行动人员突然翻脸说:quot;难道你以为我喜欢你吗?我不过是想考验考验你。就这样吧,你以后将同我们合作。quot;她拒绝了,于是就被送往惩戒劳改点。
下面就是纳格尔到惩戒区后第一晚所看到的景象:在女犯工棚里混合住着女盗窃犯和quot;尼姑quot;。五个姑娘裹着床单走路:女盗窃犯们昨夜玩牌时把这几个姑娘身上的东西都当做赌注输光了,就让她们脱下来交出去。突然,一伙穿着村裤戴着细毛毡礼帽的男盗窃犯带着一把吉他闯了进来。他们唱着自己的盗贼小夜曲之类的歌子。突然又有一伙男盗窃犯气乎乎的闯了进来。他们抓住了自己的一个姑娘,把她扔在地上,用凳子打她,用脚踩她。她叫喊,后来就叫不出声来了。大家都坐着,不仅不干涉,而且好像看都没有看见似的。过些时候,医士来了:quot;谁打了你?quot;挨打的姑娘回答说:quot;从板铺上掉了下来。quot;就在这一晚,纳格尔也被她们玩牌输掉了,但狗腿子独眼龙瓦西卡救了她:他偷偷报告了营长,营长就把纳格尔带到门房去过夜。
到惩戒派出点(像内罗勃拉格的帕尔马,到泰加林的最深密处)去工作对于警卫队士兵和看押人员说来也常常被认为是受处分,犯了错误的也往那里送,更常见的是用自我警卫队员来代替他们。
如果说在劳改营里没有法律和真理,那么,在惩戒区里就更不必去找寻了。盗窃犯们在那里胡作非为,公然带着刀子走来走去(沃尔库塔quot;土工quot;独劳点,一九四六年),看守们为躲开他们而跑到区外去,而这还是发生在五十八条犯人占多数的时候。
在伯朝拉附近的章图依惩戒劳改营,盗窃犯们出于恶作剧烧掉了两座工棚,禁止烧煮食物,赶走了厨子,杀死了两个军官。其余的军官甚至在丢掉肩章的威胁下都拒绝进营区。
在这种情况下,长官们就求救于quot;以夷治夷quot;的办法:任命了一个从别处紧急调来的带着一批帮手的quot;狗腿子quot;当章图依的管理主任。他们在第一晚就捅死了三个盗贼,这才开始稍稍安定下来。
有一则谚语早就预见到:贼死于贼手。群岛教父们依照先进学说把这些社会亲近分子繁殖得超过了任何限度,使自己都已经吃不消了,除了对他们实行分而治之,很使他们彼此动刀子(战后年代盗窃犯与quot;母狗quot;的战争震撼了群岛)之外,就没有了别的出路。
当然,盗窃犯们尽管外表上多么放任,他们在惩戒营的日子也是不好过的,他们也正是想利用这种嚣张行为从这里脱身出去。像一切寄生虫一样,生活在可以供他们吸取养分的人们中间对他们更有利些。有时,为了不去例如著名的沃尔库塔石灰厂之类的惩戒营,盗窃犯甚至把自己的手指砍下来。(战后年代对某些累犯甚至在法院判决书上就写好:quot;在沃尔库塔石灰厂关押。quot;上面就把螺钉拧紧了。)
在那里,大家都随身带着刀子。quot;母狗quot;和盗窃犯每天都互相宰杀。厨子(quot;母狗quot;)任意盛菜汤:有的结得稠,有的给得稀,有的就干脆往脑门上给一勺。派工员拿着一根钢筋走来走去,嗖的一声就把人当场抽死。quot;母狗quot;们身边养着一些男孩,供玩男色之用。有三种工棚:quot;母狗quot;工棚、盗窃犯工棚和quot;福来儿quot;工棚。quot;福来儿quot;--做工:在劳改营附近的低处开采石灰,然后把石灰石用担架抬到山崖上来,在那里堆成圆锥形,里面留下烟到;点火焙烧;然后在浓烟、烟炱、粉尘中把灼热的石灰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