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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我爹打电话,带妮妮回家。
林殊愣了,好端端地回家做什么
我看着他,面上的神情平静而又冷淡。
我嫁给你十年,妮妮都七岁了,还没见过一次姥爷,我不该回去
林殊面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尴尬起来,却还是为自己找托词道。
这不是工作太忙冬梅,你也知道,这边就我一个村医......
我却不想再听他的借口,转身回了里屋。
林殊忽然就生气了。
冬梅,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北北还发着烧,我担心你和女儿,特意跑回来看你们,结果你就摆脸子给我看
早知道,我还不如不回来!
那就别回来。我说。
我是认真的。
十年了,我名义上是林殊的老婆,其实连室友都不如。
每次他回家,不是睡觉就是指使着我做这做那,和个大爷一样。
只要我有一点做得不合他的心意,他就会皱起眉头,将我数落一番。
连带着妮妮,也要被他数落乡野丫头不懂规矩。
回想从前,我是真的爱林殊,才会对他的苛刻一再容忍。
可林殊,分明对我没有任何感情。
如今我想通了。
握不住的沙,就扬了它。
既然林殊不爱我,那我就放手,继续回家做我的养猪丫头。
3.
我和林殊的吵架以林殊摔门而出结束。
其实我压根没想着和他吵。
我还有七天就要离开了。
这几天,我打算把自己和妮妮的东西收一收。
再去把邻里邻居的东西还一下,就可以心无旁骛地离开了。
可我没想到,宋北北会主动找上门来。
她穿着一件崭新的红色毛衣,一看就价值不菲。
再想想前些天我打算从存钱的铁罐里拿点给妮妮扯布料,却不见的钱,我心里已经有了数。
可我没说话。
已经要走了,林殊的钱花在哪、花给谁已经不重要了。
但宋北北明显不是这么想的。
她扯着身上的新衣裳问我好不好看。
这是林殊哥特意去城里给我买的呢!
他本来还想买件的确良的外套给我,我嫌土,没要。
话说完,宋北北看着我和妮妮身上一人一件的确良的外套改的衣服和坎肩,又捂住嘴巴。
冬梅姐,我不是故意的,没有要说你和妮妮土的意思。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没说话。
这件衣服还是我出嫁的时候我爹给我买的。
他说嫁了人不比家里,以后该省省,要多为夫家着想。
我听了我爹的话,嫁给林殊的这十年,没用过他一针一线。
就连女儿的衣服,也是从我的嫁妆里挑出来改了又改。
其实不是我不想用,是林殊的钱,大半都拿给了宋北北。
他说宋北北是他恩师的女儿,又是孤身一人,他理应照顾。
所以这些年,无论是我摔断了腿,还是女儿发烧到昏厥,他都守在宋北北的身边寸步不离。
眼底泛起一片潮意,我却哭不出来。
绕过宋北北打算出去把借隔壁婶子的猪油给还了,宋北北却横在我面前,用只有我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得意洋洋开口。
我马上就要去城里了,林殊有两个名额,一个都没给你留吧
和林殊结婚了又怎么样生了孩子又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被抛弃的黄脸婆
4.
宋北北口中的话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