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1
火炽旺,立刻把我掀翻在地,好好看看他白天鞭笞的遗迹。等他的情欲满足之后,我想趁此机会求求他对我稍稍和善一点。唉,我哪里懂得,在这样的灵魂之中,迷醉时他们残酷的倾向更为活跃,因此平静并不会使他们回到正直的人那样温和的美德上来。就好比是一团火,看给它增添的燃料有多少,它就燃烧得或大或小,但即使被灰烬掩盖,也绝对不会熄灭。
“你凭什么要求我减轻你的锁链?”罗朗回答我,“是因为我变着法儿玩你吗?因此我就得跪下来求你赏脸表示同意,你就可以利用你的同意来换取某种补偿,是这么回事吗?不!我告诉你,我什么也不用求你,我占有你,并且我不认为我对你使用过一次权利之后,我就不能再次使用我的权利了。在我的行动中没有爱情可言,爱情这玩艺是我绝对蔑视的一种骑士风感情,我的心绝对不会受到它的玷污。我使用女人,是由于需要,正如为了另一种需要,人们使用那种中空的扁圆壶一样。我从来不对因为我有钱有势而顺从我的女人讲什么尊重,给什么温柔体贴,从来不欠本来就是我自己赐予的情义,要求于她的只是顺从,因此,我根本无须对她有什么感恩戴德。我要问问那些打算强迫我这样做的人:假若有个强盗就因为强过某人而在森林里抢了他的钱包,难道要这个强盗为造成的损害而对那个人表示感激吗?对女人的侮辱也是这么回事,对她来说这可以成为继续对她侮辱的标志,但永远不是补偿她的充足的理由。”
“噢!先生,”我对他说,“您怎么能邪恶到这样的地步?”
罗朗回答说:“归根到底,世上没有哪一桩恶行我不能犯。没有哪一种罪恶我不曾干过,没有哪一个人是我的原则所排除、所认为合情合理的。我不停地感觉到坏事有一种总是对我的情欲有利的魅力。罪行燃起我的欲火,罪行愈是可怕,愈能刺激我。我在犯罪时享受到了和普通人只有在淫荡之中才能尝到的同样的快感。我在千百次想到犯罪、实施罪行时所处的状态,就跟一般人睡在美丽的裸体女人身边一般无二,这对我感官的刺激完全一样。我犯罪是为了激起欲火,如同别人接近一个漂亮的人是为了淫乱一样。”
“噢!先生,您说的话太可怕了,不过,这样的例子我确实见过不少。”
“何止成千上万,泰瑞丝!不要以为女人的美最能刺激一个淫棍的思想,应该说是与占有她相关联的罪恶,最刺激淫人的情欲。证明就是,这种占有越是罪恶,激起的欲火就越旺。享受从丈夫身边偷来的女人、从父母身旁抢来的女孩的男人无疑比只享受妻子的男人欢愉得多,并且被斩断的韧带越值得敬重,快活的程度就越增加。如果是他的母亲、他的姐妹、他的女儿,就更加地呈现出快乐的新的魅力,这一切有人尝试过吗?人们希望堤坝更高一些,以便在通过堤坝时感受到更多的困难与魅力。我知道,泰瑞丝,这样的理论还可以继续演绎,也许我待会儿再给你继续证明。不过,只要得到快感,其他的事情有什么重要的呢?比方说吧,亲爱的姑娘,有什么事情比看见我从你身上得到快感更加简单,更加自然的事情吗?但是,你反对这样做,求我不要这样做,似乎因为我欠你的情,我就得答应你的要求。但是,我是绝不让步的,我什么也听不进,我斩断一切束缚傻瓜的枷锁,我就是要你顺从我的欲求,我要把最简单、最单调的享受变成真正快活无比的乐趣。所以,你得听话,泰瑞丝,必须顺从!假设你脱胎换骨,变成了强者,你也可以随便利用自己的权利,也可以享受到最强烈、最刺激的欢乐。”
罗朗说完这些话之后就出去了,把我一个人扔在那里陷入沉思。夫人,您当然明白,所想对他是极为不利的。
我来到此地已经六个月了,不时地为这个恶棍的无耻淫乱服务。一天晚上,我见他带着苏珊娜一起走进我的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