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二妹念娣，让她带着弟弟妹妹先去厨房喝剩下的米汤，而我则麻木地守在门前。

    没一会，房中的动静就停了，透过半掩的房门，我看见娘亲软软垂下的一只手，还有腮边未干的泪痕。

    那个男人却一边系着衣带，一边吹着口哨，大摇大摆地出了房门。

    他看也没看床上的娘亲一眼，换了一身新衣服就走了。

    他身上穿的衣服是娘亲在临产前刚做好的，现在他吃饱了、喝足了、穿暖了、舒服了，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急匆匆地打了一盆热水，快步走进房中。

    房中还残留着娘亲生产时的血腥气，其中还夹杂着令人作呕的麝香气味。

    娘亲摸了摸我头上之前因为反抗而留下的伤痕：“这回你做得很好，没有冲动行事。”

    娘亲没有怪我，可我却自责不己，我一边为娘亲擦拭，一边哭着不停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不能阻止？

    为什么不能反抗？

    为什么要任他摆布？”

    娘亲却只是沉默，可我却仿佛听见了娘亲发出的几不可闻的叹息声。

    我知道娘亲刚生产完，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于是我为娘亲擦拭完身体又帮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喂她喝了米汤，就扶她睡下了。

    娘亲的身体本来就因为常年的劳作和不断的生产而耗尽了元气，现在更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我知道娘亲为了我们一首在苦苦硬撑着，终于这一回她撑不住了。

    傍晚娘亲便身下崩血不止，面色晄白。

    我赶忙跑到村尾王稳婆家，连情况也来不及说明，拽了她就走。

    “哎呀，这又是怎么了？

    我这忙了一天，饭刚吃上嘴，就被你这丫头给拉来了，一路上最起码摔了三西个跟头，我这一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王稳婆进了屋还在念念叨叨，可是当她看到床上的娘亲时就立马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