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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草原上的哈萨克婚礼
眼睛!哦,我的造物主,求你让我淹死在她这泉水般的眸子里吧。”

    他从马背上低下头,携来一股从山谷缝隙吹来的凉风,轻巧地取下她头顶上的树叶碎屑。

    “你就是袁书记说的那个女孩吧。”

    葛云雀听后稍愣了下,那断了线的记忆终于回想起来了,她这才听出眼前这人的声线和自己搬到阿勒屯那天,村书记袁松接听的那通电话里的一样。当时对方似乎还在草原上,风声呼啸,信号也断断续续,但他语气很认真——“祖先留下来的东西,有一半是客人的。”

    哈萨克族人好客这点是刻在骨髓中的。

    也正是这句话,才让葛云雀和同事彻底放心住进来。

    “是我。”葛云雀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她知道这是她借住的房屋主人。

    她从袁松口中简单了解过这户人家的情况,年轻的男主人名叫莱勒木,大学毕业,有近一年的时间没有找到稳定的工作,想继续学习进修,但没有多余的钱。

    因此莱勒木这个名字,也在袁松重点关注的返乡青年名单上。

    “你怎么回来了,是羊都吃饱了么?”葛云雀猜测他从夏牧场回来的原因,他们全家都到夏牧场放牧去了,现在并不住在村里。

    莱勒木愣了瞬,随即憋着笑,否认了,“不是的,我要去婚礼上伴奏,特意回来取冬不拉。”手风琴是国际乐器,冬不拉是民族乐器,这两样乐器都是他心仪的。

    “冬不拉?!我以前很想学。”葛云雀一脸惊奇。

    他问葛云雀:“你为什么想学冬不拉?”

    “之前想学,现在不想学了。”

    莱勒木又问:“你去过草原吗?”

    “去过。”

    “草原好,还是城市好?”

    葛云雀还真被问住了,只好笑了下。

    莱勒木跟着笑,认为她是一个腼腆的汉族姑娘。

    “你要回家吗?我送你吧。”他翻身从马上越下,整理好马鞍,扶着还有些懵的葛云雀手忙脚乱爬了上去,随后贴在马儿耳边亲切的密语。白雪不肯下马,站在马儿鬃毛处,莱勒木轻斥了几句,它振了振翅膀,爪子仍然不肯松开,只好一并驮着它和葛云雀慢悠悠地走。

    途中,葛云雀没忍住伸手摸了摸白雪的毛发,外层的长羽毛有些硬,但翅膀下热乎乎的,比她的体温更高一些。人生第一次与禽鸟离得这样近,她嗅到了动物身上那种有点臭烘烘又有点好闻的奇怪味道,不像软绵绵的小羊羔,白雪还未彻底长大的爪子充满力量,它敏捷、忠诚、勇敢,无所畏惧地在高空飞行。

    “莱勒木,你有喜欢的姑娘吗?”

    “有,可是她要结婚了。”

    “啊,那真是可惜了。”

    “是啊。”

    风中轻轻的一声叹息,分不清是谁发出的。

    葛云雀没继续追问,那个姑娘是谁,就像莱勒木没问她,为什么突如其来的感叹,两个不同民族的年轻青年,在同一件事上默契地选择了沉默。

    庭院中央放着张六人餐桌,头顶的葡萄架子藤蔓卷曲,弯弯绕绕。两边都栽种了许多植物,鸡冠花、茑萝、翠菊,还有辣椒、西红柿,蔬果有的熟了,有的还青红交接,其中最显眼的是从砖缝里长出来的一大丛金鱼花,玫粉色的花瓣间裹着黄蕊,格外好看。

    中午气温高,葛云雀把洗干净搭在廊下通风处晾干的披肩收起来,仔细捋平每一处褶皱,生怕留下印子。她把自己弄脏图罕姨送给萝珊的艾德莱斯披肩的事情跟莱勒木说了,对方让她洗干净再送给萝珊就好了,不必有心理负担。“草原上长大的姑娘没有那么小气。”

    因着要去参加萝珊的婚礼,领导给葛云雀放了几天假,她今儿所有的工作都已经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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