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地回道：“因为他是我朋友，是我在乎的人。”

    这一刻，李惟岑再次尝到了三年前的绝望。

    这绝望压着他，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我先走了。”

    他藏在身后的手紧攥着，指尖泛白，像是在用痛苦压着什么。

    许意一下没缓过神来，便见方才还执着地要一个答案的男人，此刻便沉着脸，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她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

    直觉告诉她，李惟岑不对劲。

    “许意，别看了。”

    一直沉默着没说话的卫琢，忽地开了口。

    许意这才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走吧。”

    她没再看李惟岑的那个方向，和卫琢转身离开。

    ……

    砰！

    随着一声巨响。

    从门缝里透出来的一点光，又被李惟岑毫不留情地关上。

    室内又重归于黑暗。

    窒息般的空间里，只能听得见他急促的粗喘声，带着极致的疯狂与失控。

    “为什么无视我？”

    李惟岑呢喃着，整个人坐在床尾的地板上，手指蜷缩着。

    他额上依稀出着冷汗，顺着高挺的鼻子慢慢滑落。

    “为什么……”

    不住的呢喃就像个咒语，一直困着他，将他的光撕碎，将他的理智吞噬。

    三年了，每一天夜里，他都能梦见许意离开时的那个画面。

    梦见她对自己说：“为什么要忽视我的爱？”

    “李惟岑，你觉得精神出轨，就不算出轨了吗？”

    “我不要你了，离开我的世界，别再让我看见你了。”

    “李惟岑，你就是个废物。只有卫琢才是我最好的搭档，他比你强多了。”

    “……”

    到最后，他甚至已经分不清哪些是许意说过的，那些是他杜撰出来的。

    而此刻，李惟岑的脑子里，又嗡嗡地出现了这些声音。

    他呼吸又变得急促，匆忙地扯开包，颤抖地拿起白色药瓶，颤颤巍巍地打开后，本想一口服下。

    却因为无力，而松开了手。

    药瓶滚落在地，无数白色药丸四散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