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命
斯神父立即作出说明。
情况大致如下:特西格诺利发表了一篇强烈抨击教会于政的政治论文,其中对约可布斯神父也有十分激烈的攻汗。老人通过在天主教新闻机构工作的朋友获得了若干关于特西格诺利的资料,包括特西格诺利在卡斯塔里求学时的材料,其中提到了克乃西特与他的那场著名辩论。
克乃西特向神父借来普林尼奥的论文,读过之后便生平第一回与他人谈论起了当前政治问题,他和老人后来又谈了几次,当然也仅仅几次而已。克乃西特在一封写给费罗蒙梯的信里对这次事件发表了下列看法,“这篇论文让我眼睁睁看到我们的普林尼奥成了主要角色,连带捎上我这个附属角色,都忽然登上了世界政治舞台,简直令我惊讶到了害怕的程度。这是我做梦也想不到的景况。”此外还必须提一提约可布斯神父谈论普林尼奥文章时的欣赏态度,竟丝毫没有不悦之情。他称赞特西格诺利的文字风格,认为是受了精英学校良好训练所致。人们倘若一贯陷于日常政治,恐怕难以达到这般精神水平。
约摸同一时期内,克乃西特收到了费罗蒙梯寄来一部作品的第一部分,这部题为《受到自海顿以来德国音乐影响的斯拉夫民间音乐之吸收和再创造问题》的作品后来非常著名。我们在克乃西特致馈赠者的复信中发现了许多重要东西,如其中说道:“你已从自己的研究工作中——我有一阵子曾与你分享研究的乐趣——总结出了令人信服的结论。论述舒伯特的那两章,尤其是关于四重奏的那一部分,据我对当代音乐的认识,我以为应属于音乐史上最中肯的文字。想想我自己,比起你有幸获得的这一类收获,我还差得远呢。其实我应当满足自己在这里的生活——因为我来玛丽亚费尔的使命似乎成功在望——,然而我仍不时因为长期远离学园和自己的华尔采尔小圈子而苦闷万分。我在这里诚然学到了很多东西,却均无益于提高我的专业技艺,我也有了很多见识,却只是徒添疑难问题。当然,我得承认自己扩大了眼界。而且,初来头两年中经常困扰我的种种不安、陌生感、灰心沮丧、缺乏自信等苦恼,如今都已平息。最近德格拉里乌斯曾来此地,只呆了三天,尽管他急着要见我,又对玛丽亚费尔充满好奇心,但到后第二天就难以忍受,感到大压抑太陌生。
归根结蒂,修道院还是一个庇护人类精神的安静世界,绝不类似于监狱、军营或者工厂,我从自身经验中得出的结论是:我们这些来自亲爱的卡斯塔里学园的人,实在比我们自己认识到的更为娇生惯养和多愁善感得多。“
就在克乃西特写信给卡洛的那天前后,克乃西特说服约可布斯神父致函卡斯塔里当局,简述他已默认对方拟议中的外交措施。然而老人又添了一笔,要求他们允许“在本处受普遍欢迎的玻璃球游戏选手约瑟夫·克乃西特”多留一段时间,并为本人讲授‘卡斯塔里神秘学说“。不言而喻,卡斯塔里当局乐于从命。克乃西特这时还认为自己离”完成使命“还有相当差距,不料却收到了由杜波依斯先生签署的行政当局致贺信件,赞许他圆满完成任务。这封公函到得恰是时候,对克乃西特无疑意义重大,而最令他欣喜的是其中一句简短的交代(他立即以狂喜口吻写信告诉了弗里兹):卡斯塔里当局遵照玻璃球游戏大师的愿望,准许他返回玻璃球游戏学园,并且交代,一待他结束目前的工作,即可如愿归去。克乃西特把信件这部分内容读给约可布斯神父听后,向他供认,这句话多么令他喜欢,也供认自己过去因可能长期派驻罗马,可能永远远离卡斯塔里而多么担心害怕。神父大笑着说道:”是的,教会组织就是这样,总让人愿意生活在它的怀抱里,而不是呆在边缘,更不用说流放他乡了。您在这里已接触了肮脏政治的边缘,如今可以重新置之脑后了,因为您不是政治家。但是您不应当放弃历史,即或只是作为次要项目和业余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