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文妃蒙冤
知奚王府事萧遐买求见天祚帝,上奏说:“文妃自从入宫以来,贤德谦恭,端庄寡言,而且还生有皇长子,一个女流之辈,怎么能阴谋篡位呢?”
北府宰相萧德恭也上奏说:“文妃一直忧心国事,所以才写了几首诗,故此因诗与枢密使萧奉先结怨;而晋王素有威望,将来继位者非他莫属,请陛下不要听信奸臣之言,而伤自己的骨肉!再者现在是与女直决战的关键时期,千万不要再乱杀大臣,给金军以可乘之机。”
萧遐买突然想起来什么,他说:“萧奉先说晋王与耶律余睹、耶律挞曷里、萧昱等人要逼陛下退位,可是时间不对呀,文妃去营中探望耶律余睹的那一天,晋王不是和陛下一起在山上围猎吗?我就可以作证晋王没有参与这件事!”
天祚帝一想,也对,那天晋王确实和自己一起围猎,一时没了主意。
萧德恭说:“难道陛下忘记了耶律乙辛谋杀宣懿皇后的故事了吗?”
天祚帝皱了皱眉头,是啊,自己的奶奶、父亲就是被奸臣耶律乙辛害死的呀。可是,一旦他们真的篡位夺权,哪该怎么办啊!还是一不做,二不休,杀了算了!
萧遐买“扑通”跪在了地上,说:“陛下,万万不可呀,难道陛下想成为道宗皇帝第二吗?”
天祚帝凛然一惊,他再三考虑说:“那就赦晋王无罪,但文妃之罪不能免,念多年夫妻之情,赐其鸩酒一杯,余者凌迟处死。”
晋王耶律敖鲁斡被释放后,急忙去看母亲,只见萧瑟瑟关押在大狱里,披头散发,憔悴不堪,几天的严刑拷打,已是奄奄一息。
母子二人相见,不禁潸然泪下。
“母亲,人家都说你们要拥立我当皇帝,真的是这样吗?”晋王悲恸大哭,“母亲,你们咋这样糊涂啊!大姨、大姨夫都被抓起来了,小姨夫也在劫难逃呀!”
“儿子,这都是萧奉先诬陷你我母子于不仁不义之中,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萧瑟瑟怆然流涕,“儿呀,你要好好保重,将来一旦登基称帝,别忘了为母亲平反昭雪。母亲死不足惜,只是大敌当前,看不到我大辽复国之日,死不瞑目啊。”
晋王耶律敖鲁斡扑在萧瑟瑟的怀里,号啕大哭。
萧瑟瑟摸着儿子的头发说:“你是我的好儿子,母亲自小把你养大,就盼着你长大后,能一振我大辽江山。母亲虽然死了,但是有我的儿子在,也可含笑九泉了。”
晋王悲伤欲绝地说:“母亲离儿而去,儿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儿愿与母亲同死,共赴黄泉。”
萧瑟瑟猛然推开儿子,说:“快去救你的小姨夫吧!别哭了,救人要紧呀!”
通往中京的驿路,一匹马在高速狂奔。
骑在马上的正是副都统耶律余睹。
自从上次被萧奉先打了六十军棍,尽管棍伤未愈,耶律余睹还是率军出征,女真已经分军布阵,开始准备进攻中京。国家危亡,耶律余睹还是以大局为重,带兵驻扎在外地,以防金军来犯。
东京、上京已陷,但是我大辽还有中京、西京、南京,拚死一搏,还能恢复祖宗基业。耶律余睹对此充满了信心。于是,他开始四处招募兵勇,日夜训练,以备将来之用。
今天,耶律余睹却突然接到天祚帝的密札,要他速回中京议事。耶律余睹来不及与手下将领商议,独自一人匆匆赶往中京。
眼看着就要到了,中京在前方隐约可见。忽然,前方有一条沟壑挡住了去路。
飞奔的马顿时停了下来,打着响鼻,踌躇不前。
耶律余睹提缰催马,马儿“咴咴”地叫着,仍然原地四处转圈。
耶律余睹急了,他猛抽了马儿一鞭。
马儿猛然提起前蹄,昂首直立,没有防备的耶律余睹被掀到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