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谈
狱中回荡着不远处传来的呐喊,周围的守卫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像没听见一般,并不在意。只等人喊累了,便渐渐没了动静,狱中安静下来,时不时能听到角落里传来几声细微的动静,听上去像是老鼠在草堆里窜动。
吱吱——吱吱——
姜慈只觉得那声音越来越近,听得她头皮发麻,下意识往边上移了移位置,却见赵洵一撩衣摆,就这么随意地席地而坐,与孙元面对面,一副准备促膝长谈的样子,没有半点侯爷的架子。
赵洵的举动随意,让人跟着放松下来,牢房中的氛围也没那么压抑了。
孙元好像松了一口气,他准备开口,又看了看一直站在后面的姜慈。
赵洵似乎能懂他顾虑,微一点头,道:都是自己人,但说无妨。
孙元哦了一声,又看了看姜慈一眼,似乎有点好奇她是什么身份。他现在冷静下来,想到自己之前种种表现,倒有些过意不去,低下头道:自军中一别,时隔多年,属下以这副模样再见侯爷,实在失礼。
赵洵并不在意这些,只是一摇头,道:我本以为你回来后在禁军过得不错,听到这消息也是吃了一惊。
孙元道:唉……自回来之后,我这家中一落千丈。犬子虽非是栋梁之材,但自小也是吃尽苦头,属下本想着回京之后好生管教,没想到竟然……
孙元说着,如今想到那是场景,依然历历在目,悲伤心头,数次哽咽。
赵洵伸手拍拍他肩膀,道:慢慢说,当年究竟发生何事
唉……孙元又重重叹了一口气,略一整理情绪,继续说道,当时我还在宫中当值,忽然听别人传话说青儿落水了。我未曾多想,自然先往湖边赶,又急又纳闷,我知道他是会水的,再说这人好好的怎么落水呢。
姜慈在一旁听着,这一点倒是和云歌当日所说不差。
赵洵便问:你看到他当时的样子了有何疑点
没有,别说是疑点了……我去的时候,湖边空空如也,旁人说是被衙门收走了。孙元回想起来,语气中不自觉带了些怒意,我去衙门要人,衙门却说仵作在湖边验完之后,认定是意外,后来就让他家里人带走了。
家里人
哪里有什么家里人!肯定是别人冒名顶替啊,侯爷!人都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后来在湖边找了好几天,问了好多人,谁都不知道青儿被人带去哪里了,我……我连他最后一面也没见着。孙元想到此,十分痛苦,更加笃定道,我不信他就那么淹死了,更不可能是意外,否则怎么连个尸体也没有
属下想这其中另有原因,但什么也没查到,反倒叫衙门的人盯上我,不许我再追究此事。后来我不得不装疯卖傻,在近郊的地方安顿下来,方便探听消息,谁知这么久过去了……这事儿也没人再提起了。
虽然此事也不能当做证据,但这么说来确实奇怪,也没听过谁家衙门是这么办事的,更不可能有谁会冒领尸体。
而孙元这装疯卖傻竟然躲得不是别人,而是衙门
姜慈皱了皱眉头,心想此时常捕头难道不知
那边只听赵洵问:仵作是谁
孙元摇摇头,也去问了几次,那仵作总是不在,后来衙门的人看到我也不理睬了,我就一直没找到他。不知道长什么样,但名字嘛……我记得好像是姓程。
程赵洵点点头,我记下了。除此之外,可还有什么疑点
孙元略有些迷茫道:除此之外其他的事属下什么也不知道了,若是当时能见青儿一面,也许还能看出些端倪。
听到此,姜慈在一旁开口提示道:或者孙青那时候有没什么奇怪的举动有没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孙元听罢,微微皱了皱眉头,稍显沉思。
赵洵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