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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我的衣柜前,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件蓝色的大衣,扔到顾柏渊的面前。
“去年冬天,她穿着这件衣服,发着高烧,被你指使去给徐清妍买十公里外的蛋糕店买蛋糕。”
“那晚暴雪,她晕倒在便利店门口,是我把她送到医院。”
她慢慢踱着步,又走到旁边的一个柜子,将顶端的一个隐秘的药盒取下来,摔在顾柏渊面前:
“这是她这几年吃过的所有安眠药、抗抑郁类的药物。”
“这是她为了给你送文件时跑得太急,被一辆电动车撞到,整个人跪倒在路边的玻璃碎片上,找好心路人要的绷带。”
“这是什么?这是匕首。”
“你猜她为什么要带匕首?因为只要她不给钱,她的养母就会叫小混混蹲在她回家的路上。”
温澄手里的东西越来越多,顾柏渊的脸色也越来越白。
到最后,温澄看着魂不守舍的顾柏渊,一字一顿道:“我要把这些东西都带走,不是烧了,是砸了。”
“我不会让这些东西随小暮去地下的。”
“平白脏了她的手。”
温暖和煦的阳光里,我慢慢蹲下来,靠在温澄的身侧。
就好像许多年前,我也这样靠在她的身旁,一起谈天说地。
“我也曾劝她离开你,她不肯,说自己要赎罪。”
临走时,温澄给顾柏渊留下最后一句话。
“顾柏渊,该赎罪的人究竟是谁,你自己心里清楚。”
顾柏渊坐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直到夕阳西下,一片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