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贺灼几千千里外。

    余念安静的坐在医院走廊上的椅上，手上捏着几张检查报告。

    这是确定流产的术前检查。

    今天，她给自己安排了流产手术。

    想到这，余念摸了摸尚且扁平的肚子，眼底情绪复杂。

    这是她为贺灼怀的第二个孩子。

    前一次被楚玫设计害死，孩子流掉的那一天，她哭的崩溃，梦里都是希望宝宝可以回来，可这一次真的回来了，她却自己选择流掉。

    或许以后再也不会有孩子，或者往后余生丧失了做母亲的权利，但她依旧不后悔。

    在这段已经结束了的腐烂婚姻里，他不该存在。

    “33号，余念。”

    “余念来了么？”

    护士站在门口用英语喊了一声，余念站起身。

    “来了。”

    余念收回飘散的意识，一步一步往病房走，步伐不紧不慢，却没有丝毫犹豫。

    “确定是要流掉么？想清楚就躺在床上去。”

    随着病房门被关上，余念躺在了病床上，紧闭着眼，死死握着手上的诊单，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确定。”

    另一边，贺灼刚赶到医院。

    因为这几天过度精神紧绷，又疏于搭理，过长的头发几乎盖住眉眼，青绿色胡渣长了出来，少见的狼狈。

    “在哪？念念在哪？”

    “你们两个留在这，要是看见余念出来，拦住叫我。”

    把两位保镖留在门口，贺灼慌忙往妇产科走，因为过于慌张险些被自己绊倒，踉跄了几步勉强站稳后，也没有丝毫停顿。

    一路被无数人碰撞，他眼睛不肯又半秒停歇，死死的看着有可能是余念的身影。

    “念念......”

    “念念。”

    “余念！”

    终于。

    在走廊的尽头，贺灼看见了余念，她脸色惨白，正捂着肚子一点一点的往外走。

    看见她的那一刻，贺灼呼吸都轻了。

    身边不断交错行走的人变成了虚空，他那双赤红的眼睛，只看得见面前的人。

    这几天一直悬浮的心脏终于回落到了原位，仅仅允许自己停滞一秒，他用尽全力飞奔向余念跑去。

    “念念！”

    “终于找到你了。”

    脸上重逢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扬起，余念就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拥抱的双手。

    贺灼双手停滞在空中，神色长时间的空白，但很快，他强装镇定，牵强的扯着笑意。

    “念念，我这几天都不敢闭眼，一闭上眼就是你的身影，一睁开眼就是你消失了的现实，我每天都活在失去你的巨大恐惧里，我真的好害怕。”

    “不过幸好，幸好找到你了。”

    “我知道你对我产生了误会，没关系我......”

    余念没有给他缓冲的时间，将手上的诊单放到他的手上，冷声打断。

    “孩子已经打了。”

    “婚也离了。”

    “我们已经结束了。”

    空气凝结，贺灼熬得猩红的眼睛红血丝泛滥。

    他抖着手去接诊单，一张张翻过去，目光在接触彩超时以及确定流产时，呼吸都停滞了。

    紧接着，一滴滴眼泪坠落，砸在诊单上，染晕了余念的签名。

    “对不起......”

    “念念，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真的不知道。”

    “孩子没了可以没关系，不要离婚好不好？我不要离婚，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手术过后的身体太过疲惫，余念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