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一)
,而且缩小了20%。要掩饰我的狂喜心情是越来越困难了,特别是当两个星期以后,乔希已能两条腿垂在床边坐起来时。
“你会打网球吗,孩子?”进行第三次细胞导人的那天早上我问他道。
“会一点。”他说。
“那你和我应该约好哪天打一场。”
“好的,大夫。”他笑了。这一次我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乐观的情绪。
3个晚上以后,奇迹出现了。我正结束查房,心想顺便去看看乔希。我拐过一个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走廊的那一头,我的病人正和他的父母一起散步呢!没有人扶着他。
这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景象,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向他们冲了过去。
“你感觉怎样?”我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
“很好,大夫。特棒。”
“他不仅很好,他简直是好极了。”格里格笑道。这是我看到他最表露感情的一次。
我们没有按照惯例要求预约。我干脆让一个护士去通知放射科,说我们马上带孩子去做扫描。他们没有让我们等。
结果十分轰动。肿瘤缩小到原来的一半,已经不再压迫大脑了。
不易动感情的阿尔·雷丁终于解冻,使劲和我握手。“祝贺你,马特,你成功了。”
“不,阿尔,应该受到称赞的是乔希。”
回到办公室以后,我给自己生活中有关的人都打了电话,妈妈和马尔科姆,蔡兹和艾伦,他们都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我刚一放下电话,电话铃又突然大声响了起来。
“现在内情如何了,马修?”华伦·奥立佛急躁地问道。“记者是我们通向捐助人的渠道。我想提醒你,我们的科研项目需要很多经费,我还特别欠《纽约时报》一个姑娘的一份人情。快说吧,”他敦促道,“按规矩办事,告诉我,你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事情可报告的?”
“还没有呢,”我答道,心里想一次成功还不足以提供充分的科学根据,“不管我告诉你什么都有可能激起不切实际的希望。”
“你刚才说的是‘激起’吗?你是说你有什么肯定的结果瞒着我吗?看在老天的分上,马修,快说吧。”
我败下阵来。我违背自己的理性判断,同意到奥立佛的办公室去接受15分钟的采访,在电视上简短地说上几句。
记者都是专业人员,大多数本身就是医学博士。虽然他们对我告诉他们的内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但我却很放心,知道他们不会着意去渲染细节。
媒体的宣传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只有一个古怪的例外。
我突然在想,不知意大利的报纸会不会转载这条新闻。
第十六章
显然我无法逃避。新闻界似乎搞到了一切可能找到我的电话号码。我唯一能够采取的行动就是关掉寻呼机,钻进电影院去躲起来。
或者去音乐厅。当我翻阅《纽约时报》周日版时,我仔细看着上面提供的大量音乐娱乐节目,然而我立刻就知道自己想去听哪一个了。
就在那天下午,我的老朋友埃维的大提琴手丈夫罗杰·约瑟夫森要在卡内基厅演奏莫扎特、肖邦和弗兰克①的作品。她无疑会在听众之中。我不仅能够了解到她别后的情况,还可以把自己的情况告诉她。
①弗兰克(1822-1890),法籍比利时作曲家。
票几乎卖完了,但是我还是搞到了一张第一排最边上的票。从婚礼上见到他以后,约瑟夫森胖了一些,头发开始出现缕缕灰白色。他突出的特点和他更为成熟的音乐技巧相得益彰。他似乎正在成为一个真正的大师。
我曾经给人做过伴奏,因此不可能不注意到他钢琴伴奏者的技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