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二)
,他这辈子从没有打开过一本书。然而,他和尼科一样能使人无法抗拒。自然,我父亲最宠爱他。我想法玛王朝的未来有了保障了。”
“你父亲一定是含笑九泉的了。”
“是的,他希望的就是这个。还有就是我的小达尼埃莱,特别腼腆,爱钻书本。”
“他会成为医生,呃?”我联想道。
“我想不会的。他太敏感。他会成为诗人,这在我们两家都是没有先例的。他极富于同情心,非常关心人。他总是在为波斯尼亚和卢旺达受压迫的人奔走呼号。”
我能感觉到她很疼爱小儿子。
“我想,如果时代不同,他会成为一个牧师。”
“他多大了?”我问道。
“到2月份就满16岁了。”
我一阵心酸,因为我知道她看不见这个日子了。
“你有几个孩子?”
“我的妻子和她前夫有两个女儿。我很喜欢她们。”
“是啊,我能够想像你会是一个可爱的父亲,特别是对女儿来说。她长得什么样?”
“谁?”
“你的妻子。”
我不知道从哪儿说起,也不知道是不是愿意说。我只是简单地答道:“她是个大提琴手。”
“啊,”西尔维亚说,“这一定很方便。”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们一定可以进行二重奏了。”
我突然感到我的隐私受到了侵犯,根本不想回答她,然而,我知道最聪明的办法似乎是简简单单地说声是的,然后转变话题。
这时,她说了声对不起,要离开房间去为晚上的活动换装。
“你一定需要打电话——你的其他病人,还有实验室。”
“是的,”我以恰如其分的职业口气说,“我和实验室联系一下,看看情况如何。”
只剩下我一个人时,我只拨了一个号码。
“谁啊?”
“你好,埃维。”
“你到哪儿去了?呼你也不回电话。”
实情是,我故意把寻呼机关掉了,其他一切与西尔维亚无关的事也全都被关在了门外。
“对不起,我忘了。听着,关于今晚的安排。”
“你忘了今天是星期四了吗,马特?”她责备我道,“我有研究生的课,最早也得10点半才能到家。我现在得赶快去接戴比了。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没有,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好吧,你现在听见这声音说再见了。回头见。”
西尔维亚走了出来,漂亮而高雅。
“毫无疑问会是巴黎那夜的重现,”我说,“我又穿得不够体面了。”
“别说傻话了,快点,我们要晚了。”
我们下了楼。她的汽车已经等在那儿了。我们向林肯中心驶去。只有到了那个时候,我才开始意识到我将冒什么样的风险。歌剧院离朱利厄德学院不过100码之遥,如果在整个这座城市里有什么地方撞上埃维的可能性最大的话,那么就是这儿了。
仿佛预先安排好了似的,当我们的车子在百老汇街口的红灯前停下、我向车窗外看去时,正好看见她拿着大提琴等在65街的拐角处。“该死。”我低声咕哝道。
西尔维亚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别担心,马修,这种窗子从外面是看不到车子里面的。”然后她回过头去又看了一眼,说:“大提琴几乎和她一样大。啊,她也很漂亮。”
我盯着埃维的脸,没有说话。
我原来一直以为,优雅美丽的西尔维亚胜过我的妻子,因为埃维真正的美是内在的,然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今晚埃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