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快地钻进了那巨大城堡的铁门。
一踏进办公大楼的电梯,我就呵欠连天了。我们总共才合了那么一会儿眼,那后果却到此时才见了颜色。而且我还弄得一身都是皱里巴结的。一次我趁我们停下来喝咖啡的时候,买了一把廉价剃刀,算是刮了下脸。可是自动售货机却没有衣服卖。所以我干过些什么好事,脸上身上一眼就看得出来,逃也逃不掉。
“啊,罗密欧先生来了,”阿妮塔嚷了起来。
是哪个混蛋都告诉她啦?
“你的毛线衫上不是明明绣着‘阿尔法·罗密欧’几个字吗?我想这大概是你的名字吧。你肯定不是巴雷特先生。巴雷特先生总是天一亮就来上班的。”
“我今天睡过头了,”我辩了一句,就打算躲到我的套间里去。
“奥利弗,可要准备好啊,当心吓一跳哪。”
我站住了。
“怎么回事?”
“今天花店里派一支送花大军来过了。”
“什么?”
“你这么近还闻不出来?”
我走进套间,那本是我的办公室,如今却像在举行花展盛会。到处是一片花团锦簇。连我的办公桌如今都简直变成个……变成个玫瑰花坛t。
“哪家的小姐爱上你啦,”阿妮塔鼻子一吸一吸的,在门口嗅得正香呢。
“有卡片吗?”我问她,心里暗暗祈祷:可别叫她打开看过才好啊!
“在玫瑰花上放着呢——就在你的办公桌上,”她说。
我去拿过来一看:谢天谢地,信封是封好的,上面还写明了“亲启”二字。
“那信封的纸好厚呵,”阿妮塔说。“我对着亮光细细琢磨了半天,也没看出半个字来。”
“你吃午饭去吧,”我皮笑肉不笑地对她笑笑,打发她走。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奥利弗?”她一边问一边还盯着我直打量。(我的衬衫是有点乱糟糟,但是还不至于有其他破绽。我自己检查过。)
“你这话怎么说,阿妮塔?”
“你今天怎么倒压根儿忘了来钉着我问:有没有电话?有没有电话?”
我再一次命令她:快吃饭去,要嘻皮笑脸到外边嘻皮笑脸去。别忘了出去的时候替我在门把手上挂上“请勿入内”的牌子。
“我们这里哪来这种牌子?你看看清楚,这里又不是汽车旅馆!”她说完就走,随手关上了门。
我拆信的时候差点儿把信封撕成了好几片。卡片上是这样写的:
也不知道你心爱的是什么花
可总不能让你失望吧。
爱你的
玛
我笑笑,一把抓起了电话。
“她正在开会呢。请留名,我好通报。”
“我是她的阿布纳叔叔,”我极力装出一副老大叔的口吻。等了一会,只听见咔哒一响,顿时就是一副老板腔出现在电话的那头。
“喂?”
是玛西,那声调好爽辣啊。
“怎么你说话的声调这么辣花花的?”
“我在跟西海岸的各位经理开会哪。”
啊哈,原来跟高层人士在一起。跟头头们在一起。是在他们的面前,难怪装得就像一台三门大冰箱似的。
“我一会儿再打电话给你吧,”玛西说,听得出她心里急得什么似的,就怕破坏了那冷若冰霜的形象。
“我三言两语就行,”我说。“真难为你送花的一片心意……”
“那就好,”她回答说。“我回头再跟你联系……”
“我还有一句话想说。我说你的玉腿真是妙不可言……”
突然咔哒一声。这婆娘,不等我说完就把电话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