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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容易。
可做起来,我就知道有多难了。
裴述白身高八尺。
再瘦也是一百多斤的大男人。
平时背他去茅房和背他横穿整个小城相比。
那工作量简直翻了几百番。
我用缎子把他和我绑在一起,生怕脱力手一松把他掉下去。
经常走一会就得扶着墙歇一会。
清早出发。
我走的腿脚酸软。
也只能赶着晌午堪堪把裴述白送到代神医那里。
第一次送他去治疗,裴述白从我身上下来那一刻,我直接双膝一软跪倒了地上。
真难啊家人们。
想保住一条小命可真难啊。
代神医赏了我一个白眼。
而裴述白垂下眸子,神色难辨。
不过很快,我就顾不上自己酸痛的双腿了。
因为代神医拿来一把铁锤。
又面无表情递给裴述白一张帕子。
“咬着。”
两个人看起来都很清楚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只有我跪在地上满脸疑惑。
下一秒,只见代神医扬起铁锤.
咔咔咔几下狠狠砸在了裴述白腿上的关节处。
而裴述白咬着帕子,一张脸上汗如雨下,浑身发抖,却连一声闷哼都没发出。
接下来接骨、施针、药浴、热敷......
整一套流程下来,裴述白的面色已经变得惨白如纸。
代神医大手一挥。
“回去吧,明日来早。”
我把昏死过去的裴述白背起来。
双腿酸软无力。
可一想到裴述白今日所受的痛苦只会比我多千倍百倍,我又有了力气。
送佛送到西。
我可以的。
傍晚的小城安静而少人烟。
我哆嗦着两条面条似得双腿。
喘的像是一架烂风箱。
我以为裴述白会昏睡到明日一早。
不成想在我扶墙休息的时候,他忽然出声。
“你背上出了好多汗,把我衣服都弄湿了。”
我累的耳边发蒙,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我咬咬牙。
“回去给你换衣服。”
身后的男人没说话。
可耳边一缕恼人的发丝,忽然被人捞到了耳后。
心跳一下子快了起来。
我轻咳一声,又开始龟速朝前挪动。
“咱们说好了啊,治好了你就和离。你要记着我帮你治腿的恩情,等你好了,可不许报复我。”
背上的男人没说话。
良久,只听到他一声冷哼。
裴述白在代神医那里一共治了两个月。
两个月后,代神医飘然离去。
只在门口留下一支纸笺。
写着裴述白的腿无需再治。
只要坚持每日用他教的手法好好按摩。
少则三月,多则五月,定然会恢复到从前的样子。
我气得直跺脚。
糟老头、坏老头。
明明可以昨日离开前直说。
非要害我背着最近重了几斤的裴述白再跑一趟。
下次见到他,我一定把他胡子都拔光!
我累够呛,偏头对身后的裴述白道:
“要不你在这等会,我回去把轮椅推过来带你回去。”
身后沉默许久,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却忽然探身到我腋下,将我们紧紧绑在一起的缚带松开。
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