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刹不住啊。”

    “……”

    杜宾他爸杜国庆说话了：“老弟，咱们镇现在没多少年轻人了，都出去了，你要是能带带你大侄儿，就带带吧，在老家可别学坏了，那帮小子没事就骑个破摩托到处逛，跟八零初那群返乡的街溜子似的。”

    众人于是便说起了乌兰毛都镇如今的落败，不由得一阵唏嘘。

    曾经这里最辉煌的时刻，是六七十年代，在南方各省还有饿死人的时候，这里的工厂陆陆续续被建了起来。纺织厂、化肥厂和牛肉罐头加工厂，工人和家属以及周围的牧民还有陆续来到这里的移民导致这里蓬勃发展，火车站、公路也前后建立起来。

    甚至因为靠近军区，曾经有不少军属也住在这里。但大裁军的时候，企业改革，军属也陆续撤离。

    几座工厂在经济改革大潮中非但没有紧跟形势，反而死撑着，最终的结果就是一个即将崛起的工业小镇退化成为了农牧业小镇。

    年轻人都走了，岁数大的人才留下来，这里是他们的一生。

    孟良辰拍拍杜宾的肩膀说：“这样的话，年后你跟我走吧。”

    晚上，男人们喝得酩酊大醉，孟良辰喝了三瓶酒没啥事，但是坐在炕上下不来，杜宾抱着他的大腿就说：“老叔，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是你跟屁虫，我就愿意跟你玩。”

    小九儿气得一脚踢在杜宾屁股上：“他小时候可熊了，挨欺负还得我找回来。”

    另一边，孟良辰三姥爷家唯一还没结婚的小舅王军，不得不忍受着一众十几个女人的说教，要求他必须结婚了，都二十五岁了，再不结婚生孩子就晚了。

    “国家提倡晚婚晚育！”王军喝了酒，脾气和胆子都大了很多，嚷嚷道。

    三姥爷一拍桌子：“国家还提倡三胎呢。”

    “不跟你们说了，我出去。”

    “干啥去？”

    “拉屎。”

    三姥爷大骂：“屎橛子扎死你个败家玩意。”

    小舅王军跑出去，蹲厕所里拉不出来，气得他大骂：“连屎都欺负我！”

    他又急又气，也不想回去喝酒了，就直接上了车。冷静了一会儿，王军下车撒了泡尿，重新开车出门，准备找同学喝酒，他可不想听女性长辈们的说教了。

    结果刚开车子上道，一辆疾驰的大货车便撞了过来。

    “砰！”

    王军的车直接被撞飞出去，在地上翻滚的同时，王军也从驾驶室的车窗飞了出去，幸好路边堆着马粪堆，他一头扎在马粪堆里，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