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没回答它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跟我多久了？”

    蛋身晃了晃，“从你踏入昆虚秘境开始，我就在跟着你了，你很有趣，比我之前见过的人都有趣。”

    凤青禾眸光微转，“你可以掌控整个秘境？”

    “不可以，但我能在秘境内来去自如，我是你唤醒的，之前也有一个人能唤醒我，可那个人没你有意思，他每次都带着一群人去送死，不好看。”

    蛋内传出的声音带着嫌弃之意。

    “那个人这次来了吗？”凤青禾追问道。

    她怀疑那人是崆桑。

    “来了，他每隔几年都要进来一次，我现身过几次，他看见我的第一反应是抓住我，你为什么不想抓我？”金蛋略微疑惑道。

    它自有记忆起，遇到的每一个人，见到它的第一时间，产生的几乎都是贪婪。

    只是每个人贪婪过后的情绪各有不同。

    那些人贪婪之后，会产生不知足，傲慢，占有，暴虐……

    而眼前这个人，她的贪婪会伴随克制，谨慎。

    她好像越是贪婪。

    就越是冷静。

    凤青禾细细品味金蛋的话，再次避开了金蛋的问题，“见到你的人多吗？”

    “不知道，我没有固定形态。”

    凤青禾当即反应过来，金蛋的形态很可能来自它见过的东西，“你这样的金蛋哪里找？”

    她最喜欢金色。

    这样的金灿灿她想要。

    “你来晚了，那颗蛋不愿意跟人契约，最后直接自毁了，你也想强行契约它吗？”

    凤青禾一脸遗憾，“我不想，对了，我为什么会唤醒你？”

    “我不知道，像是某种力量的召唤，不过你掉入秘境后，那种力量就消失了。”

    金蛋对凤青禾有问必答。

    凤青禾想起她短暂拿出来的玄铁令。

    玄铁令跟仙古传承有关，难道眼前这个东西是从传承之地跑出来的？

    凤青禾不由得正色了几分，若是能有这东西带路，她会不会更容易进到传承之地？

    当然，它也可能趁机坑她。

    这就要靠她自己来分辨了。

    “你想得到我？”金蛋出声询问道。

    凤青禾笑容灿烂，“不是，我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朋友吗？可我吞噬的那些记忆告诉我，当你们人族的朋友风险很大，你是不是想要我跟你走，然后算计我？”

    凤青禾听着耳边稚嫩的童音，哪怕知道对方是一颗金蛋，也无端生出一种罪恶感。

    凤青禾一本正经道：“我从不没算计过我的朋友。”

    她根本就没有过朋友。

    金蛋诧异。

    它清晰地感知到凤青禾没有说谎。

    它吞噬过的记忆告诉它，从不背叛朋友的人十分难得。

    “你为什么想让我当你的朋友？”金蛋好奇道。

    而不是契约它？

    它看见过的那些人，好像都想它为其所用，还妄图掌控它。

    凤青禾张口就来，“没有为什么，就是感觉这里太无聊了，想带你出去看世界繁华，看大好山河……”

    金蛋沉默片刻。

    “我吞噬过很多人的记忆，那些记忆告诉我，外面的世界一点不美好，不如我在秘境内自由自在。”

    它最开始产生意识的时候，也对外面产生过好奇。

    但这份好奇随着它吞噬的记忆越多，就越来越淡。

    外面有趣的东西很多。

    可那些记忆告诉它，它出去后，面对的不会是有趣。

    是永无宁日。

    是束缚。